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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0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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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忆游
作者：穿行于真伪之间
题记：我的杭州游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忆起又觉得很神往。我根据从前的游记和此刻的记忆写下我的印象，就算借鉴西洋的印象画的表现手法吧。
一九九一年夏天到达杭州的我，没有想到其火车站那么混乱，各种车各色人等在凌乱的楼舍间交错、流动着。（去年路过杭州看到重建后的杭州火车站非常漂亮，应该秩序也好多了吧？）
不过一到西湖边，对于杭州的不良感觉就烟消云散了，那茫茫一片好大的水面给夏日乘车的我们豁达、清爽的感觉。被唐诗宋词古文吊久了胃口，终于看到真实的西湖，一时却还看不出她的奇妙，但急切地想了解她的妙处。
投宿在浙江大学的同学那里。浙江大学的环境似乎不错，但也没有深刻的印象。对于校内的女生我们很留意了一下——因为杭州可是出西施的地方——浙江大学里美女真不少，不过，还谈不上美女如云。
第二天，浙大的同学领着我们出去玩。先到离浙大很近的植物园，那里有茂林修竹，走在里面但闻鸟语花香，而且不用进植物园就可享受这清幽世界。浙大同学说，他们晨练跑步就可以到这里呼吸新鲜空气，把我羡慕得不行，真后悔当时没有坚持报考浙大（其实最初是考虑过报浙大的）。
接着是去“岳王庙”，岳飞是我特别敬仰的古人之一，作为民族英雄，他的故事妇孺皆知。尽管熟悉这里的内容，不过我也别有收获：岳坟对面门洞上的对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铟佞臣”很让人深思，它借鉴了陆游的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而下联是因为庙里有漆成白色的铁铸的秦桧像。尽管当时秦桧得逞害了岳飞，但历史却要把他绑上耻辱柱永远审判他，忠奸的下场昭然。但今天，很多人只顾眼前，管它身后是否留下骂名，不知道他们是否因为没秦桧著名而庆幸呢？
出“岳王庙”不久便到了白堤。于是在柔风徐徐在树影婆娑间想起白居易的诗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真的，人在雅境，怎能不起雅兴？水美，桥美，树美，亭台楼阁也美，但西湖怕是最不适合后人吟诗作赋的地方了，因为前人的名句佳篇实在太多，再写只怕被赞以“狗尾续貂”。而如果以为西湖便是诗词里的人间仙境，则会有点失望，因为这景色除了广博，也不罕见。但是因为有大片的美景，所以你感觉自己被包含、消融在风光里，自然十分地惬意。
再往前走，有“花港观鱼”的红莲和红鲤鱼，有净慈禅寺的沉重铜钟，都是值得驻足、值得回味的景致。如果在别的城市，它们也许就成了标志性的景点，不过，杭州的名景太多，倒有些埋没了他们。
傍晚，我们来到苏堤。因为是以苏轼命名的堤，所以我们自然联想到苏轼为西湖写的脍炙人口的诗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可惜这时见不到雨中的西湖，这时黄昏的余晖擦亮了湖面，擦亮了大地，擦亮了看风景的眼睛。那些在夕照中悠闲的人们让我羡慕不已。（其实他们应该有很多是象我一样的游客，我当时却觉得他们是居民。是的，我很羡慕杭州的居民，直到后来听到一句俗话“身边无风景”。）
我们在夜色中边聊边访景，走了“平湖秋月”、“西泠印社”、“孤山”、秋瑾塑像，虽然它们都小有名气，但我的感觉却平常，不知是因为白天看了许多好景，晚上昏暗里难有更多欣赏，还是景色确实一般。
第二天，没有浙大的同学，我们两个外地来的学生仔自己去灵隐。
从灵隐景点的门口到灵隐寺，是一条清幽的小路，绿树成荫，山石多姿，还时不时看到有趣的雕塑，它们陪我们到达灵隐的大雄宝殿。这里的确对得起“大”、“雄”二字，特别是“八百罗汉渡海图”慑人心魄。它其实是一组群雕，观世音菩萨上方，向外倾斜的壁上生动地刻出了八百个形态各异的罗汉像，其场面之壮观，气势之恢弘，实是我平生所未见。（我至今也没有看到第二处如此生动而盛大的雕刻。）
杭州的女孩确实肤色好，细肌腻里的，所以难怪美女众多。而且很多杭州女孩还很热情大方，我们从灵隐准备去龙井的路上问路于一个杭州女子，她很仔细地告诉我们怎么走，还恨不能领我们去。
杭州女孩真的很好。我们私下都说。
乘公交车来到龙井，龙井在山上。龙井最有名的就是它的茶了，本来我们想去茶室品茶，但下车后茶农的盛情邀请（说免费饮茶）让我们走进了茶农的家。在木桌边坐定，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间出来，熟练地为我们沏茶，并热情地和我们攀谈。最后她聊到了茶，说龙井中的上品便是她这一带茶农生产的狮峰龙井，清明前后产的狮峰龙井历来是贡品，我们当时饮的龙井呢，也是难得的佳品。我们饮着涩中带甘的茶水，暑意顿消，口里、心里都说这茶不错，还买了些他们的茶叶。（现在按自己更世故的看法，也许被人家蒙了，不过至少当时是爽快开心的，不也很好？）
因为没有公交车可坐到下个目的地“虎跑”，所以我们按茶农的指点，从“栖霞岭”绕到虎跑去。虽然山上林木葱绿，还有乡野村舍，风景颇佳，但那头上的烈日着实可恶。所以同伴兴之所致吟颂什么古诗时，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这一路走得很累——没想到两处离得如此远。终于到了虎跑，我们带着胜利感好好休息了一阵，才往里走。
虎跑以泉著称，路侧的山泉让这里有股快人的清凉之气。再往上走不远，闻叮叮咚咚悦耳水声，后来知道这里叫“听泉”，一路疾行，经“养生池”、“照壁”，到达“品泉”和“赏泉”所在处。饮一杯赫赫有名的虎跑泉，只觉清凉可口，但也不觉神奇，倒是其他游人们争相品尝之拥挤让人惊奇，有的人还丑态可掬。继续上行，来到所谓“寻泉”，这里水边有个别致的石雕，雕刻的是一老僧卧于两虎之下。虎的凶猛和老僧的怡然自得形成鲜明对照，也生动刻画出佛教的超然境界，让人过目难忘，久久深思。
第三天，将要离开杭州的时候，我很舍不得走了。那些游历时觉得平常的风景此刻变得旖旎变得珍贵，因为从此不知要阔别多久了。只能再次怪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念浙大。
如今想来，杭州已成为梦境一样的地方，我很神往那里的风景，那里可爱的姑娘，也许，我的感觉并不十分真实，也许现实并没有印象那么美，可是，就让我把它当作最美的山水人物图好好珍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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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22:2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