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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4 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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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此时的小镇显得格外的寂静,沱江水传出稀疏般哗哗流淌的声音,江面上,木船筏早已在岸边停歇,墙角下,雄性的蟋蟀在不停地卖弄着歌喉,一些不知名的飞虫在外廊的灯下徘徊,飞蛾还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光明。伴随着木楼梯吱吱哑哑的声响,一个面带笑容、依柔般的女子走了过来,我没有想到薇那么的淡定从容,心跳瞬时间剧烈波动,使得我都都能感觉到胸前衣巾的起伏,我无法用文字来形容那时的心情,或许说一切的文字都显得那么的苍白。薇依然是原先的装束----淡兰色的上衣 磨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双崭新的旅游鞋,还有那般熟悉的笑容。薇将随身行李放到房间后便下来二层餐厅,我问阿东要了几样小菜便先招呼薇吃些东西。江两岸的吊脚楼里传出一些游客的饮酒对歌声,时而也在俏笑嗲骂,和薇聊着以前的一些往事,还有这几年的生活情况,薇说在毕业后被分配在一个乡下的小镇工作,之后又离职,做过杂志编辑、广告公司文案等等,现在主要靠玛字为生。薇说这几年去过许多地方,为生活在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行走。
在鸡叫第二遍的时候我便起床,小镇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吸着带着草腥的空气,穿梭在老街的小巷里。古城的小巷全是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街边的房屋是青石木房,因为时间尚早,整个老街静静的,偶有早起的或是象我这样的游客、或是小镇的妇人,步密履急,许是忙着赶远在几十路外的苗寨集市。此时薇也已经起床了。在八点三刻的时候我和薇坐上开往阿拉的巴士,为的是要去看一看书中记载的黄丝桥古城,经过约一个小时的颠簸我们来到这原属古代兵营的黄丝桥村。小城不是很大,全用一色的青石垒建,立有东、西、北三座城楼,呈圆形,整个城廓屹立在一座形似凤尾的山包上,远处眺望,飞檐翘角,石垛林立,雄伟峻拔。虽经上千年沧桑变迁、风雨剥蚀,而至今仍保存完整。登上城墙,漫步于城楼间的内道,思绪不禁然地拉长,我不知道薇将要行多少路、过多少山、穿多少镇才能让心灵驳岸停歇。
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薇说要去看看沈从文先生的故居。这是一个已有百余年的晚清建筑,分前后两进,中间是一个小天井,左右配以厢房,精巧秀丽。老房风雨沧桑几十年也曾显赫一时,时过境迁,昔日的辉煌荣耀已成过眼烟云,思慕故人,不禁令人凄然泪下。走出正屋,暖暖的春阳洒满院中的天井坪坝,耳边却也回荡着沈老先生的教诲:‘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我无法思索薇那笑容背后的平淡生活;我无法思索自89年后这十年的变迁;我也无法思索那相伴永远到底有多远。我知道我们几天后的分别,薇还要再继续呆在她的杭州一个村落里生活,而我还要回到北京继续在生意场上的奔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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