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和外语学院篮球比赛的那天,我去晚了。有风,并要有雨的样子,所以观战的人并不是很多。因此,当猪猪指着对面的一个男孩子对我说:“看,那是外语学院的主席,日语很棒的。”的时候,我很轻易地看清楚了那张脸,并且轻松的映在了心里。然后,有一种痛,从心底泛滥出来。
和楠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不会忆起,只是没有一次,有如今日这般清晰,因为我清楚地看见了那张和楠一样孩子气的脸。有些事情被从记忆里掏出来,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放回原处。就像我时常会在阳光灿烂的午后站在通往学校的桥上,看来来往往的车泛着金属的光芒,恍惚间仿佛就看见了那时的他笑着向我走来,一切都没有变,一张孩子一样的脸,认真去想时,我经常忆不起来,可在那座桥上,它便清楚的像一张摄影大师的艺术作品,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这个学校,我总共呆了六年,其中五年与楠有关,用一年的时间去寻找,一年的时间去爱,三年的时间等待,然后瞬间离开。于是,一切都结束了,校门口的相遇,校园里的相倚,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全部都成了过去时,生命里只剩下一片鲜红,在夏日的午后,在去学校必经的桥上。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学会相信事实,并学着遗忘。三年,是我给自己的期限,因为3年后,将是我必须离开的日子,从那以后,我不再有机会每天穿过这座桥。既然不能陪他,便也愿他的灵魂早早归去吧。看过刘墉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能通灵的孩子与鬼魂的对话,他说那个灵魂是这个房子的屋主,因为舍不得这个世代的宅子,而久久不肯离去,在阴阳两界之间徘徊,像《人鬼情未了》中火车里的厉鬼和为了爱而游离的主人公。我不要他在这样的状态下受苦,活着,不能得到最深刻的幸福,末了,便也早早里去吧。
猪猪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我想她是对的。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他将是我永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