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插满故乡的鲜花

时间: 2005-11-25 00:00:00 来源:  点击: 0

长这么大,除了短暂的出差之外,几乎没有离开过故乡。生于斯,长于斯,熟悉了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张面孔。常常睁大着眼睛在家乡的街道上走,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在人来人往,喧嚣鼎沸的大街上,在灯红酒绿的酒楼茶肆里,在搅拌机轰鸣不停的烦躁里,我一次次地追问自己,这是我的故乡吗?为什么,我总感到在记忆的深处有另一个故乡呢?它既清晰又模糊,既遥远无边,又近在咫尺,即具体又抽象,可是,我心中的那个故乡在哪里呢?

每到这时,我灵魂深处的那个故乡就会清晰起来,或许心中的故乡,在阳光灿烂的山坡上五彩缤纷的鲜花盛开,阳光追逐着,清纯的歌声若隐若现,或许心中的故乡在覆盖着千年积雪的青藏高原,任灿烂的阳光把她热烈地照耀。或许心中的故乡在散落着明镜般湖泊的村庄里,在袅袅的炊烟里,母亲喊着我的小名,那遥远的声音,象一曲永远的弥撒曲,温暖了我的童年,温暖了我的一生。

故乡是恍如隔世的梦境,故乡是梦中的金子,故乡是喧嚣尘世中的钟声,故乡可遇不可求。故乡除了遥远还是遥远,多少次,我看见我走在通向故乡的路程上,在春机勃发布谷鸟清脆的叫声里,在槐树花轻轻飘落的乡村道上,在落花时节大雁迁徙的天空,在屋檐下夜雨轻轻叹息的初冬,在深秋归鸦的聒噪声中,在白雪覆盖的清晨,我寻找通向故乡的路标,一次次捕捉着故乡的消息。

然而,通向故乡的道路多么遥远!寻找故乡的道路多么艰难!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让自己日夜不得安宁地去寻找那些虚无渺茫,也许在别人认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是不是进入倦乏和平静之后的一种无奈?是在经过犹豫、徘徊后希望能让生命之帆重新张扬?还是心灵深处对一种人格理想和精神境界不懈的追求和梦想?

故乡就这样魂牵梦萦般地流浪在我的心中,那是一个月光洒满大地的夜晚,我伫立在月光下,听鲜花在月光里盛开的声音,我仿佛看见我醉卧故乡,诗人海子的那些纯粹的歌咏和遥想式的倾诉让我激动不已,彻夜难眠:

我要在故乡的天空下,

沉默寡言或大声谈吐

我要在头上插满故乡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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