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看不透她

说不清楚一些事情了，只是懒得去做一些事情，像是一只爱上了睡觉的懒猫，只想趴在哪儿，半睁着眼睛，什么也懒得去看，什么也懒得去想，一动不动的，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半睡半醒的梦，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像是一个钟摆。

别说什么叫堕落，别说什么叫沉沦。

沉沦也好，堕落也罢了，一切就这样的过。

过去，未来。

更多的是童年，想起那个温馨的小村庄。想起那些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的人，许多年过去了，如今物是人非，还有几个人记得那些不经意的过去，只是那些却是我最美好苦涩的回忆，竟然包含了我童年所有最初最美的萌动。

有人说吃东西是一种艺术，我相信，但是我不是美食家，我能更多的只是说，吃，是一种生活，而从这生活里能更多的吃出父辈对子女深沉的爱。

然而一晃，这些已经过去了，想起大舅父一次骑了5个小时的自行车到我家，从兜里面摸出几颗大大的葡萄，想起这几个葡萄的甜蜜和珍贵，似乎这辈子再也吃不到那样的葡萄，再也吃不出那种滋味了。

舅父是患癌症死的，走的那样仓促，而机会都不曾给我再见他最后一面。父母去送他了，剩我一个人在家自己炒了一个星期的剩饭。

再想起伯父的离去，原因不大清楚了，据说是吵架，到底真的为了些什么，我现在也不曾明白，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了。最后一面，他躺在了那里。他没儿女，收养的女儿已经嫁人，我是家族的长子，于是我在那里守孝。仍记得伯父那张脸，淤黑的失去了光泽，闭着眼，额头上放着鸡蛋，躺在那里，一样的慈祥一样的看上去可亲可爱，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摸了摸他的脸，冰凉凉的我知道他永远的去了，身边充斥着亲人的哭喊和哀乐，在大人的安排下我端起一杯酒，喝半杯，泼掉剩下的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父，儿来送你了。”他被人装了进去，拉去烧了，剩下的只是骨灰，永远的埋在了那里。

也想起外公在大舅父死后被小舅父赶到仓库里住的境遇，大小便失禁了没人管的情景，想起他自杀时的挣扎，他的离去是不是一种解脱呢？但是我始终还是觉得不管怎么样的活都比不了变成一堆骨灰让人见了更心寒。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超脱已经修到那种见亲人死去也不为所动的境界？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楚是不是他们都已经抛掉了？难道真的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过的很好，不再去想坐的安稳？所以在骨子里也痛恨极了那种喜欢把老人家放到小房子里一个人生活的人。

谁说恶有恶报，我看这个世界，好象人越恶活得就越滋润。

黄土是博大的，宽容的，无论是对错善恶，不管是好人坏人，它终究包容了一切，收留了你灵魂之外的所有。

坐在那儿，心隐隐的痛起来，泪都干了，想起与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慈祥可亲的笑脸，想起他们粗糙而充满爱的扶摸，想起他们手指的烟草味，想起我带着弟弟妹妹去他们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好东西吃……

我也在想，人生也不过大抵如此吧，想起一些人一眨眼一瞬间就在你眼前消失了，再也不能相见，心里的痛又会在怎么样的纠缠，而那时对于年少的我是不是又不太相称了些，是不是每个人的人生早就已经注定是一种宿命。似乎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

如今的村子却见不到几个人，有的只是老和小，田地都荒芜的长满了野草，失去了以往的生机。看了让人觉得凄凉。

小时候不懂爱，常常想起有人也画过：“三八线”而自己终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反而像是和班上最漂亮的小女生坐在了一起，喜欢和她一起玩，一起说话，喜欢看她红红的脸蛋。像是在梦里又亲到了她的小脸。禁不住有些荒唐的幸福了。而如今物是人非，别人差不多都结婚了而我自己仍是一个人在外飘荡，像是脱线的风筝找不到自己的方向，随风飘在了这漫无的边际里。哪一天才算是尽头？

想起妹妹叫我时的样子，蓬着头发傻傻的笑，无邪的让人觉得有些心酸，如今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像是扎在心中的那把刀又刺的更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被挤出了新的浓血。

仿佛妹妹不在了，自己就是一个人开始过了。

那天我和同学聊天，突然我说起来我有个同学的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他们不相信，哈哈，其实我何尝愿意想这些，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谁也不知道为了些什么，只有自己清楚。这就是一种人生的定格吧，也许老天早就已经给每个人安排好了，有人说人生靠自己把握，我在想是不是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随波逐流。

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两个人很好，一个人也不见得就坏。一个人的生活原来并没有什么艰难或者孤独，我开始习惯并甘于这样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不好。一个人远远的走，到自己从来不曾去过的地方，看没见过的人和事，喜欢在山顶上大喊大叫，或者脱光了睡在石头上晒太阳，躺在茅草里听风吹过沙沙的响，再看那一波逐一浪……

已经习惯了这样，这样呆着去想回忆，多好。

小时候常常和别人打架，也常常被人打，而多年之后再见，却像是多久不见的好朋好友，彼此的知心起来回忆起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像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这人的感情真的是很难预料和理解，而大人却并非能做的很好，一不小心的吵架就永远的成了陌路人，甚至到死也不能释怀，，想起那些孩子都可以放下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大人却不一定可以做到，有些事本以为大了就懂就可以做的很好，现在看来其实并非如此。

那天有个朋友跑来问我：“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要分手？说着鼻子酸酸的，像要忍不住哭出来一样，我也惊愕，现在的人怎么了？原来感情不仅仅好就够了，而这感情却是最不好把握的东西，现在有感情将来不一定会有情，现在没感情将来也不一定就没有。谁都无法预料，谁都是很难去把握，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自己－－

她上了车，望着她坐在那里隔着玻璃露出半个头，都不曾回望我一眼，车启动了，她慢慢的离我而去，我知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心隐隐的痛又加剧起来，我来不及多想背着书包追了上去，车越开越快了，我踹着气拼命的跑起来，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回过头，只知道她远远的隔着玻璃看我，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我愣在了那里，心里的那种长久的压抑像要爆发的火山一样喷涌而出我再也跑不动了，车拐了一道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连同着她给我的最后那张模糊的表情。都不见了，车流，人群，来来往往，世界没有昏死一如往常。

我瘫软的双腿再也抬不起来像是抽畜一般。我坐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像要炸裂一样，每吸一口气都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的那么久，都来不及想起来酸鼻子泪水早已经蔓延起来，一滴滴吧嗒吧嗒的掉到地上，就像是一块石头狠狠的砸进了心中那块最嫩的肉窝里。

我们常常的说时间流逝，其实错了，时间是静止的，它永远的存在那里，从没有改变过，流逝的只是我们自己，曾经那样心动的甜蜜和温柔，曾经总是以为会一生一世的爱，现在又在哪里？

她离去很久，我依然站在那里，心里没有等待没有盼望，只是站着，空白着，没有思想的存在。街上永远会有不同的人经过，可是，他们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他，就好像我们的生命里永远有许多人经过，但在彼此的世界里，谁也不会停留谁也不能驻足，只是经过，只是回头一望，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迹，在生命深处，如此暧昧又如此疼痛。

心里的那种压抑，想爱，不敢爱，受了委屈不敢对自己承认，只是压抑，再压抑，告诉自己要坚强，以为自己会不变，当梦里醒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模糊了，当自己对别人又有了心动，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单纯的爱一个人，泪水却又不争气的纵横起来。那些诺言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在梦里那些诺言才会实现？于是又开始怀疑起来，是自己年少不懂爱，还是彼此根本不曾真的相爱，如此分崩离析的让自己彻底的看清楚自己。

白居易《长恨歌》：

“夕殿萤飞思悄然，

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什么时候才真的能懂？

时光流逝，现在给了我一个结局。我走完一个轮回。

我想爱情只是一种理想，爱过就好，结局只是一种方式，并非答案。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也许可以说，我本身有一种自我折磨的潜质，它一直被我无意识的压抑着，直到被这情感激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时候看神鬼故事，会很感动的咬牙切齿，就不明白为什么人鬼就不可以相恋，为什么神仙中只有玉帝和王母才可以结婚？现在想想那些分离的惨剧都没有让人有哭的冲动和怜悯。想想只要是自己喜欢要有感情就好，管她是人是鬼，是狐还是仙。

不知道在什么报纸上看过这样的报道，一个老妇人没结婚一个人陪自己的狗过了一辈子死在家里也不知道，是狗饿的慌了大叫才惊动了邻居才知道老妇人已经死了几天了。多么让人惊愕的事，我想老妇人是不是曾经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只是恋人早死或者什么，但是别人都不曾知道罢了。她为自己的爱情而坚守了一辈子，当然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我惊叹她对爱的坚持，想起聊斋里面的人狐恋，他居然为了一个妖怪孤单的过了一辈子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是有这样坚固的感情，什么都会发生，没见过就不别轻易说就没有过。

在好心情美文上面认识了一个小丫头，她和我谈起了人生之理，她说活的太累，曾经想到自杀。我愕然，如今的孩子都怎么了？或者是我没能站在哪个立场，没有那个经历，所以我没有那个感受。如果我也经历些或者我也会一样的想自杀。徒曾哀伤的绞尽脑汁的把自己20多年的那点货拿出来开导她，其实任何事情都没有必死之理，大多的压力来自家庭社会还有情感罢了，只是缺乏一个正确的观点去看问题，缺乏一个好的方式去处理，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变了骨灰让人更加寒心。我总是觉得身体受之于父母，自己总没有权利去抛弃这皮囊。

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有个原则和目标，这样的人生才有希望，并为之而努力下去，虽然并不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因为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不是你付出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回报，人要学会如何生活如何看问题。凡事为何非要去求结果，付出什么为何非要讨来回报。一切不必做假，亦不必当真。生活就是这样的，重要的是一个生命的过程，你经历的就是一种最大的收获和财富。你不能要求的太多，要知道如何坚持也要学会如何取舍和放弃。想起自己感情的失败，我从没有想过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居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终究还是逃不了命运残酷的戏弄。

想起自己一时的冲动把写了近10年的日记烧掉了，如今想想，未免又实在有些可惜了。以为一把火烧了也就会忘记了，谁知道不但没忘，似乎更加深刻的记在心里。现在又可惜起当年的那种心境来，如今会在哪里？

却真的如同一把火烧了，化为灰，风一吹什么都散了，再也寻不回来了。

海枯石烂？这样的誓言是不是太奢侈。在那一刻里，我是那么的希望时光能在倒退一点点，倒退到我能够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那个纯真年代里。泪水在脸上婉延成绝望的河流，我看见一切像玻璃般砸在地板上溅出片片的破碎。

我明白，这一切只是一种理想。

他们永远只能是我生命里的一种理想，难以企及了。

父亲常常的说我不听话，说我没吃过苦，难道真的是如此？我的生活真的是他想的那么安逸？好象也并非如此吧？他想要的我了解，我想要的他却不清楚，而我又想要什么，我好象自己也不清楚了。像是一觉醒来，记忆都缺了一块一样，再也补不回来了，剩下没有愈合的伤疤，永远会留下一道痕迹，怎么也抹不去。

我咧嘴大哭，就这么哭着，眼泪鼻涕融在一起，混在一起，我浑身发抖，天昏地暗。

说句实话，这样的率性而为，年轻真好。

可以继续人生的荒凉，记忆里会有这样一些人，一些事，他让我们懂得什么是爱，温暖着我潮湿的心灵。

也许我们，我们都是没有生命的流水，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流向何处。并且像流水一样逝去，污染着下渗蒸发，不可避免地随着消亡走向遗忘。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难道这个就是我要的问号，希望失望，在梦里和现实之间游荡，像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别人总说我坚强，我也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

每一次当我看到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里问道“我在哪里？”，

我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在这个迷惘的时代，我像是个迷路的羔羊。

有人说他们已经看破红尘，我在想，我呢？我看破了？

未来将会如何，我不知道。

一转身路漫漫，不知道身在哪里，像眼睛又红了我都不想发现，是不是故意的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