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是个变温动物。当北方如火的夏季带走我如火的热情以后,清冷的深秋又逐渐湮灭了心中那最后一点微火。初冬的风把青紫的腮红抹上我的脸颊,令我的眼神也奇怪地淡漠和凌厉起来。
一场开始在春天却结束在冬季的恋爱封杀了我的温度。我一直在怀疑那个温婉多情的女孩是否真的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让狂妄不羁的我变得那么有女人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水般柔情。眼睛顾盼流彩,欲言又止,转身回头却把青梅嗅。——好一个单纯的甜蜜的小女人!
也曾有过四目相对时的怦然心动,也曾因为肢体的偶然接触而脸红心跳。曾经精心安排与他的偶遇,曾经为他的一句话想一个通宵。身体迅速地消瘦下去,眼睛反而更亮更美。笑言减肥的良方是——爱情。
但刺猬始终是刺猬。可能会一时收起自己的锋芒,却不能永远掩饰内心的真实。固执的想法、天真的脾气,一下一下地削割着爱情,削一片,飞走一片,消失一片,手中握着的越来越少,越来越飘摇,最终还是放了手,看那个美丽的东西无奈地随风吹走。活络在茂盛的爱情的伊甸园的刺猬终于迟钝下来,只是身体里没有积聚任何过冬的温暖的脂肪,只有把自己蜷缩起来抵挡一下从里到外的寒意。那奇怪的凌厉的眼神就是满身的芒刺,拒绝任何善意或不善意的外套。独行在漫天飞舞的黄褐色的落叶中,也想抬起鼻子嗅一嗅新鲜的空气,可那种初冬特有的凄冷足以刺痛回忆的神经,让两行清水般的液体从眼睛流到鼻子,从鼻子流到口中。
也许冬眠是疗伤的极好办法,也是遗忘过去的一种途径。静静地蛰伏起来一点一滴地抹煞寒冷的昨日,一点一滴地拼装温暖的明天。可能明天好漫长,但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