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的爱情梦者。
无谁记得,你历久的梦游,飘过多少岁月。我知道:你21岁时迫于母命,与深爱的妻子分离;我知你,因无数梦中憧憬失落,飘过多少岁月。更知你,变幻过多少次阴晴圆缺,也知你,飘逸清瘦,在漫长寂苦中,沧桑为我心头的忧郁。
多少人忆及你十年之后游沈园,再见时她的笑靥怎样变为阴凄。在她激情目光的注视下,你是怎样饮下她着人送来的酒,那是你的一生,你和着无尽的痛一饮而尽。其年你31岁,清晨到黄昏,你清瘦的身影叩问那桢破壁,一曲《钗头风》让她此后郁郁而逝。
从此,白天过去,夜晚来临。
抽去所有的背景,只留下你清清瘦瘦的剪影,向着一片永远的静寂。
擦肩而过的沉默里,有多少无法述说的故事,只留给你,留给今天的我,留给今夜孤灯下我静默的心事。
37年之后,你已经68岁了,再游沈园。物是人非。
无法开启的心事匆匆地飘入我的心海,又匆匆的离去。只有在窗外雨声潺潺的时候才想起你的笑容,你的劳碌,和你静静的叹息声。“坏壁题诗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让你的心放逐为一只年代久远的漂流瓶。
今夜,窗外有点点细雨,敲打着我的心扉。8年之后,你又一次泪河泛舟,在沈园的相思树下,你一遍遍轻唤着她的名字,一种华美忧伤在空中飘扬。“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吹不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今夜,我孤零零的坐在窗前,听窗外不知谁家的箫声幽咽,乱了我的心田。
一直自号“放翁”的你,高洁忧伤的苦行者,如莹莹绕丝雪茧,在苍茫中穿越岁月的爱情之灯,今夜无月啊,只有轩窗听雨,引我回忆旧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