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林康扬是在他的婚礼上,望着英俊帅气的他与旁边一脸幸福的美丽新娘,我明白自己还是很爱他,但愿他永远幸福,心里永远记得我,千万不要记起我是谁。
林康扬是我们学校的“饼干”文学社的社长,在这个平凡而又虚假的学校里,他如钻石般折射着太阳光,折射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如完人般折射着我们的心。
第一次知道他的消息后,他正就读干省重点高中,我开始在那所破初中拼命学习,终于挤上了他所在的那所高中,岂料他已毕业考入了大学。我又继续努力,当我终于熬成了一个皮包骨,二眼重度凹陷的熊猫时,有他在的大学生活终于向我招手了。
带着一脸幸福踏进了大学,我拼命写着文章,希望能在学校文学坛上一展麟角,希望可以更接近他,各文学社长开始游说我进入他们的文学社,我都一一婉言拒绝了,直到最后,他自信满满的走到我的面前:“丫头,进我的文学社吧。”我想起了小时候给我吃小饼干的小男孩。“哦,好啊!”一口答应了。
在文学社的每天都很闲,却不无聊,每天除了写文章就是凝视他挺拔的背影,哈哈,又写完了一篇,今天真是超额完成。一想到等一下就可以看到他,听到他的赞扬时,我就好开心,不禁喊出:“我真是一个天才。”“你不要幻想你是我好不?”桌前突然想起的声音引起文学社哄笑。
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声音,抬头对上他的笑脸,反击着:“什么幻影你,你是天才吗?想不到堂堂一代文学社社长脸皮竟有如此如此之厚。”“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你们这届的小学妹们背地里都称我为天才吗?”“不会吧?就你那鸡翅般的蠢样也叫天才,少恶了!”说完了我还做了一个呕的动作。文学社里不禁笑炸开了锅,笑我们俩是一对活宝。开心的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划过。
林康扬对文学社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温柔,惟独对我凶巴巴的,太欺负小背了。“丫头,给我过来一下。”看着他那恶巴巴的样我就不爽。“蠢鸡翅,你叫我干嘛?”自从那天后,我不再尊称他为社长了,而是尊称他为蠢鸡翅。“我马上要毕业了,导师让我画一张人物素描,我想要画一个人物比较突出的,就你好了。”“蠢鸡翅,好哇,你拐着弯子骂我丑,当我不知道啊,再说你学计算机的要画什么人物画啊?”“啊?导师要我画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导师好奇怪哦!你不会画校花啊,她更突出啊!”“你也知道人家是校花,导师看了肯定会给高分!”“太没挑战性了,画你比较有挑战性啦。”“好你个林康扬,你有种,我不要给你画,你不会画食堂的给菜大妈啊?她们每次看到你都会两眼放光,你画她们,她们一定求之不得,再说她们比我有挑战性吧!”“可是,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有。”看着他装着一脸难以启齿的尴尬样子,我不禁气急了:“小子,你好样的,本美女今天就破例让你画,让你看看什么是美女。”
“哎呀,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傻笑好不好啊?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恐怖哎!”“蠢鸡翅,你知道什么,这叫蒙娜丽莎的微笑好不好?”“好了,你不要笑了,正常一点好不好,我都要被你吓得画不下去了!”突然,他一本正经的凝视我,我开始心跳加速,脸上的体温开始控制不住了,一定要压下去,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喂,你紧盯着我看干什么?没看过美女啊?”等待着他的大笑与回击,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丫头,我突然觉得你好熟悉,特别是你刚才偷吃我饼干的样子,我们以前认识吗?”“是吗?没啊,我怎么不觉得啊!”我假装疑惑着,他的眼睛开始暗淡下去,手中的笔又开始画了。“我画好了。”“给我看一下,看你有没有趁机报复我。”“那可不行,我想你家一定没有装镜子。”“为什么啊?”“因为你爸妈一定怕你照镜子吓死自己。所以我不能把画给你看啊!”说着他把画锁在抽屉里捧着肚子大笑。
文学社开始招收新的学员了,林康扬与社团里的学长学姐们也开始退出社团准备找实习单位了。我当上了社长,却在大二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文学社。
人们知道月亮与太阳相互追逐的遗憾美,却不知它们的悲苦。当我也毕业要告诉他一切时,却接到他的结婚请贴。
再见他时已在他的婚礼上,我以为岁月的流逝,可以让我对他的爱变淡一些,却不想与日倍增,我爱他更深了,坚强地走到他们面前:“蠢鸡翅,恭喜了,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他看到我来了很高兴:“丫头,还这样叫我。今天我是新郎,给我点面子啦!不过你能来我真的好高兴,好久没见,你比以前好看多了。”坐在宾客席上,和以前文学社里的学长学姐们聊着天,偶尔瞄一眼不远处的林康扬,不明白幸福地他看到我时眼中却是莫名的苦涩,旁边的学姐告诉我他的新娘是一个哑巴,突然凝视他,想起20年前那个吃着小饼干的小男孩。
20年前: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给你,这是我喜欢吃的小饼干,我叫林康扬,你呢?”我不说话,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啊?”他似乎看出来了,我点了点头。“你吃啊,吃了我的小饼干以后就可以和我说话了!”我听了以后一下把他一大包小饼干全吞了,然后望着一脸有点舍不得的他,他霸道宣誓地说:“你吃了我的小饼干,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以后就叫你小饼干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小饼干,好晚了,我要回家了,记得你以后就是我的了,再见,小饼干。”
我的名字就叫小饼干,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哑巴,而是扁桃体发炎暂时发不出声来。
4年后:
我收到一份从国外寄来的包裹,是林康扬夫妇寄来的,是一幅画,是以前林康扬帮我画的那张素描,上面写着一行字:蠢鸡翅爱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