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过几千年沧桑开落的轮廓,在云端灰白的安详里,映着古铜色的梵乐。太阳孤落地在浮云里孑然而立。老旧的壁上的爬山虎,老旧的紫薇花,老旧的誓言,你都还记得吗?命运用圆规精准地划出晨昏线,于是,我就和你分割在两个颠倒的世界。你用右手娇柔的抚摸将要开放的迎春花,我用左手拾起被时间遗弃的落叶。只有当地平线模糊的时候,我握紧你的双手,抱紧你心扉,指着那颗星说:“你看,它笑得好甜。”这你可能也不记得了吧。
二
“嗨,喝水!”
迟雨边擦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古渊的头边。
“那么久才买来,没吃饭啊!”
“你去死吧!你在这儿躺着,叫我去,你还嫌慢!嗯,对了,告诉你吧,那个老板买了很多关于可可西里的画呢,那些画呀,才真叫……”
古渊用手撑着坐了起来,背上有很多草叶和露水,敏捷的扯开盖儿,倒水般灌了几口,歇了会儿,再灌几口,然后扔掉。
“才真叫绝,那些画都很静穆,我最喜欢那种格调了,我们以后一起去,漫步草原,在那里看星星,那多美妙!”
古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叶,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吧,白痴!”
“嘿,你说谁呢?等等我,那你说怎么样嘛?”
三
心事就如谷底的花事,虽然难以琢磨,但依然绽放,甚至开的更加炫烂。
四
夜半。
“嘿,你觉得我那个故事怎么样?”
“嗯,也许女主角死掉,显得更伤感,效果可能更好些!”
“你个白痴,就知道诅咒别人,不过,还蛮有道理。不跟你说了,我写完了,明天荒原里再给你看。”
“好……”嘟,嘟,嘟,嘟……“的”。
五
“迟雨,去买点水,我渴了,记得不要可乐!”
“为什么又是我?”
……
“走吧,白痴!”
“古渊,我决定了,我要到可可西里去,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陪我,但你能到车站来送我吗?喂,喂,古渊,你说话呀!”
他呆立了瞬间,走远了。
六
离别的火车长长一列,却无法将心与心之间连接。没想到,汽笛声会将这份离愁如此轻描淡写。迟雨一遍遍地望过窗外,没有来。她想留下一滴眼泪来溶解曾有的故事,但古渊说过最讨厌爱哭的女孩。火车动了,出站了。咦,站在站头的那个男孩是谁?浮云在天空语无伦次地说着,车头灯便将男孩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古渊,古渊,再见了!”
古铜色的皮肤没有表情。
泪水任伤感填满它的躯干,化作茧,沉沉地落下。
七
古渊:
我到了可可西里已经两天了,这里果然如画上一样美丽动人,浮云是品月色……
明天我要到峰上的雪原去,在深深的冰雪才埋葬有我的梦,我只身一人,嗯,我可能回不来了,嘿,别那么悲观,我福大命大……
古渊,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虽然你很冷漠,但我相信你心是滚烫的,我能感受的到,对吗?
在可可西里那个离天更近的草原上,你抱着我数星星……
夏迟雨
八
一年了。一年里,心事散了又聚,紫薇谢了又开。草色燃烧的痕迹,在墓碑上分明地填上两行晶莹的泪。败走的浮云用折射的光圈祭奠哭泣的亡魂,紫色的地丁用绽放来埋葬刻骨铭心的爱恋。在泪与光线交汇的角度,轻轻吟唱忏悔的诗歌。
呜,呜,呜,你听的到。
看,看,看,你重生了。
九
路过几千年沧桑开落的轮廓,在云端灰白的安详里,映着古铜色的梵乐。太阳孤落地在浮云里孑然而立。老旧的壁上的爬山虎,老旧的紫薇花,老旧的誓言,你都还记得吗?命运用圆规精准地划出晨昏线,于是,我就和你分割在两个颠倒的世界。你用右手娇柔的抚摸将要开放的迎春花,我用左手拾起被时间遗弃的落叶。只有当地平线模糊的时候,我握紧你的双手,抱紧你窗扉,指着那颗星说:“你看,它笑得好甜。”嘿,嘿,笑了吧,你说话啊!
十
那些我们以为爱过的人,永远的爱着我们。
那些我们会一直发生的事情,却在永恒的一秒戛然而止。
十一
散落的浮云,从天而降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