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时,那时我们刚分班。我分到了初二.三班,班级里的同学都是新面孔。但过不了多久,我们互相之间就很熟了。那时我们都做课间操。一次我们做操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看到我的左侧有一个男生,忧郁的眼神,高大的身材,有点像我的偶像吴奇隆。我的心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从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时时追随在他身上,他开始占据我少女的心房。
我们在一个班,他是数学课代表,我是语文课代表。我觉得这是多么有缘啊,我们都是课代表。他头脑机灵,爱玩、爱跟女孩子打闹。跟他的外表不是很相符。他那时大概处于变声期吧,声音很沙哑,就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似的。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我都很满意。那时,我是一个很内向很胆小的女孩子,所以就注定我不会很主动地去向他表白。我越喜欢他,便越装作不在意他,每次看到他,我都转过脸去,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地看他。我会为他的开心而开心,为他的失落而失落。每次进了教室,看到他坐在那儿,我就很安心。他若不在那儿,我就坐立不安。我是多么渴望他能注意到我,向我绽放一个温暖的笑啊,然而也许是我从没给他机会吧,他跟我在一个班,我们之间却连话都没说过。然而为了他,我们通校生本来可以不上的晚自习,我即使害怕黑暗的夜晚,我也按时去上自习,当我坐在位子上看到他在前面时,我觉得我来了真的很值得。我变得害怕假期的来临,因为那代表要好长时间看不到他。
到了初三,我们又要分班了,我暗暗祈祷老天不要让我失望,结果我真的还跟他在一个班,我好开心啊!我们之间仍然没说过话,但我时常在楼上看他在楼下打球,看他活跃在篮球场上,跟其他的同学一起争夺篮球,累得满头大汗。但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我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那次老师说要调桌,我便找了个借口让老师把我调到了他的前面。我在前面,时常听到他在后面用沙哑的嗓子“吼”任贤齐的歌,听得我忍不住地偷笑。我跟我同桌有次划分三八线,同桌故意气我,时常超过三八线,还向我作鬼脸。我便再用胳膊把他赶回去,他在后面看到后,便跟我同桌说你是不是得了“妻管严”啊?当别的同学把他说的当笑话告诉我时,我的心就跟被人扎了一刀似的,我想去问他为何这样说,又实在是羞于出口。因为我是那么胆小,根本不晓得如何跟男孩子交谈,这是他伤我最深的一次。
他爱跟女孩子打闹,每次我看到他与别的女孩子谈笑风声,我的心就有那么一丝痛,我多希望我是那个女孩子啊,我扪心自问:我是太平凡了吧?以至于他从未注意过我?我时常嘲笑自己:你算什么?他哪看得上你啊,他喜欢的是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你呢,你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罢了。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明知不可能,却仍傻傻地不肯放弃。我疯狂地喜欢上了任贤齐的歌。听着《下雨的天空》,我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人?暗恋是痛苦的,因为你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所以注定我是那么孤单。
初四时,我们不在一个班了。然而我仍然喜欢着他,我时常要忍受着听了一大堆废话后,才从同学口中套出他的一点消息的苦恼。那个元旦晚会上,他戴着头饰来我们班玩。笑容依旧,却不是对我。我注定只能在暗处注意他吗?那晚,校园里烟花灿烂,我却是那么的孤单难过,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她比烟花寂寞。此时的我是不是这样呢?
初中毕业,他考上了重点高中,我却因家庭情况黯然选择了中专。在新的校园,我多少次提笔给他写信,想把我的心事告诉他,又多少次把写好的信含泪毁掉,我怕影响他学习。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他陪在我身边,当我开心快乐的时候,我多想有他跟我一起分享。我去他所在学校,打着看望弟弟的幌子,想在校园里碰到他。可是老天没给我机会,我们从没碰到过。我们是不是没有缘分呢?我放不下对他的牵挂,我开始后悔当初没留他的电话号码。
终于,难熬的三年过去了,我的心又激动起来。我煞费苦心地问了许多同学,好不容易得到他的号码,我好想好想给他打电话。我的内心斗争的很厉害,我该不该给他打电话?最后,我决定,为了自己不后悔,就给他打吧。我的手紧张得汗都出来了,我的心砰砰地跳的很剧烈。当听到他在那边喂的一声的时候,我的声音抖得厉害,我是那么激动。我竭力控制自己,不让他发现异样。挂断电话后,我差点瘫在床上,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我实在是太紧张太激动了。
跟他要了QQ号,过几天上网,居然碰到他,实在是欣喜若狂。因为不是面对面,我就比较自然点了。我们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扯到喜欢一个人的事上,我就给他暗示,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同学,跟我一个班。让他猜,他却跟那个梁山伯一样笨,猜不出来,我感到有点失落。他说他有暗恋的对象,我的心如刀割一般,那个女孩子应该比我好吧,我是不是在一厢情愿呢?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你在傻傻地等待什么呢?
在网上,他的话总是那样简短。我问自己:你们之间根本无话可谈,他只把你当普通同学看待,你这样到底值不值得?我盼他上线,但他上了线我们之间的话题也很少,时常聊着聊着就冷场了。我和他之间原来没有共同的话题啊,那么,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吧?想到此,我黯然神伤。
不是没人追我,但他在我心中地位牢固,我总爱将他作为参照物,觉得没人比得上他,其实呢,我一直是在演独角戏吧?
从初中到现在,6年了吧,多少次梦里与他相逢,可醒来都是一场空。多少次想在他经常乘坐的6路车上碰到他,却从来没有。多少次想去找他,可面对现实我又忧郁。都说时间可以让人淡忘一切,我也想用时间的潮水来磨平我心灵上的创伤。6年,应该是个不算太短的时间吧!可我非但无法把他忘记,相反地思念越来越重,以至于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再这样欺骗自己,还是去找他吧,就算和自己打个赌,不管结果如何也算给自己找个忘记的理由。
我没有去过他家,也不知具体多远。可在我的感觉里好象和我离的好远,远的我用了6年时间都没能走到他那里。
忽然想起看过的一篇文章,名字叫《情人是一碗玛瑙汤》,讲的是女孩拉拉,在大学时,她有一个校友,人长的很好,拉拉爱美术,所以请他作模特,每次画完便请男孩喝咖啡以答谢。那时她已有男友,所以一直到毕业,她未和那个男孩发生什么。结婚后,她工作体面,婚姻安稳。然而每当打开那早已尘封的画卷,他羞涩干净的容颜,便会锐利地击中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恋爱五年,结婚七年,她与男友之间,好像早已无话可说。她觉得悲从中来。所以当他说要来时,她是期待的。她想起在离校前的那个晚上,她去给他送画时,无意中从他裹棉被的牛皮纸上看到了满满的“拉拉”字样。她想,如果当初选择了他,她今天会怎样呢?
她跟他见了面。很奇怪,她没有预期中的迷乱喜悦,只有老朋友式的亲切。当他向她暗示时,她却仓促逃离。她想: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竟不爱他吗?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她的生活一如往常,每天都很平淡。
直到有一天,她买回鲜活的虾和鳝,做了清汤玛瑙。因为男友偶然提到,说小时去亲戚家吃过一次,至今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有那样的甘美。她很用心地去做,严格按照菜谱拿捏。等她做好,让丈夫来吃,他只喝了两勺,就不喝了。她奇怪地问:“做的不好吗?”丈夫说,不是。只不过做得再好,也不如想念里的好。她听了,心里轰的一声,如遭闪电雷霆,刹那间通明透亮。
原来世事都是相同道理。那个男孩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追忆里的一碗清汤玛瑙,只是想念里的汤。其实早不是原来的汤——她在长久的回忆里不断加固他的美好,扩张着对他的爱慕,渐渐将他圆满成爱情标本,再将这标本与现实对照,便觉得不满足。而其实,无论她嫁了他,还是嫁了男友,现实里的爱情,总不会比虚构的标本更好。当然,她对他的爱,也绝不见得比对男友更多。不然,当初他未娶,她未嫁,她却到底没有选他?
看了这个故事后,我想人也许真的是得不到的总感觉是最好的。我喜欢想他时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可后来我发现这种感觉变成了一种欲望,它时刻吞噬着我的心,每次我都用理智告诫自己不能这样放纵。白天忙碌时我可以忘记,可一到晚上孤寂爬上心头时,我不能再欺骗自己---我还是忘不了他。
有人说你在最痛苦最失意的时候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最爱的人,那么我爱的是他吗?
这两天下雨,心中好伤感,在百度上搜了任贤齐的《下雨的天空》,《爱你就让你幸福》之类的歌,把自己的忧伤浸在伤感的歌声里,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是最最痛苦的,但我不会勉强你来爱我,因为爱你就让你幸福,就算我会孤独,我会痛苦。听着听着,我觉得自己好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了这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感情我困扰了自己6年。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孤单无助,我不知道如何排解心中的郁闷。
我细细地翻找过去,我们不曾有过对话,甚至在无猜的年龄也不曾说过什么。我从不曾走近他,始终在隔着窗子望。我的相思便因这长长的距离,在幻想的土壤里长高长大了。我熟悉的是美化、净化过的那个偶像,不是他。
我的没有结局的初恋啊,让我欢乐让我忧,让我憔悴让我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