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昨天还活着,今天却已经在我的心里消失了,想起与她在一起的三年时光,仿佛就像一场可怕的恶梦,梦醒之后我依旧孑然一身的去漂流。
走出大学的校门,怀着对人生美好的憧憬只身闯荡到这座内地城市,找了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就算暂时安营扎寨了。生活的简单,有时让人惶恐不安,总觉得寂寞的心像冰似的寒冷,夜晚需要有人去温暖,而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每个傍晚时分楼下那片枫树林里总有一对对恋人的身影在晃动,耳边或远远地传来开心嬉笑声。
就在拼命承受这份独来独往的生活时,雯像从天上掉下来,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单身生活就此宣告结束了。她是房东的女儿,长相平平,不过很会打扮,总是一幅翩翩飞燕、青春照人的样子。自打高考落榜后,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父母身边,当得知我是大学生后,她无精打采的眼神里闪出激动的光芒,隐隐到感觉到一份错位的希望……
雯千方百计也煞费苦心的接近我、讨好我,每天主动收拾我那脏乱不堪、衣物遍地的“小窝”,不时从家里端来美食佳肴偷偷地给我打牙祭,从别人那里学习编织技术又“现炒现卖”为我织件毛衣,她的点点滴滴,像削铁如泥般一步步温柔的打开了我的防线。纵然一开始我对她没有感觉,可是这些日子的温存与体贴,使我决定接纳她,那一年搬出去我们同居了。
搂着雯以为就是抱着爱情,抱着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婚姻,然而同居的甜蜜生活总归渐渐地走向平淡,雯也慢慢滑出幸福的轨迹,我曾试图挽救,可无济于事。在单位里,我的工作很重要,因此时常加班至深更半夜,当然合乎我多挣点加班费的愿望,以此补贴家中生活,我更快乐的设想为将来的宝宝积攒下一笔钱。
那是一个雨夜,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几乎是爬上床时,竟然发现床上是空空的,雯却不知去向,当时吓得我睡意全无,紧张之余我立即打电话去了雯家里,她妈告知雯没有来过后,我穿着短裤拿起伞就冲进黑漆漆地雨夜中,我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并呼喊着雯的名字,虽然我知道淅沥哗啦的雨声已经盖过我的声音,可我并不放弃,因为我实在担心,那一刻我觉得雯很重要。无论怎么呼唤,雯没有出现,我足足像游魂一样找到天亮,万般无奈之下,回到家中准备打电话报警,却意外的发现雯若无其事的睡在那张床上,顾不上责备就连忙问她昨夜去哪了,“你烦不烦,打麻将一夜也没有合眼,才睡就被你吵醒了。”
什么也没有说,我轻身的关上家门,早饭也没有吃就上班了。那天,我发烧了,但还是咬牙坚持到下班,推开家门没人,我烧的厉害想喝水,四只水瓶却倒不出一滴水,雯又去了哪里?雯你又在哪里?反复地想着,竟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醒来后雯的枕头依然空着,我不由想起早上她说的话,看来她竟鬼使神差地爱上了麻将。
雯和麻将好了,与我却每天的疏远,一连几天不归是家常便饭,我习以为常。经过反复的煎熬和纠缠,雯的去向我不再关心,到是家里五万元存款在半年时间内就挥霍殆尽,雯却毫在在乎我辛苦的积蓄,甚至变本加厉地向我的朋友和同事借钱,为此我不得不向单位和所有的朋友、同事声明:别借钱给她,求你们了。话是这么说,雯的赌债,我却一次一次把去还,我记不清她到底欠了多少钱,那些日子我没命的省钱,连单位外出住宿,我选择了从不踏足的10元旅馆。
她是对此不知的,每一次我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规劝她别赌了,可我身子一转,她又抱着翻本的心态坐在了麻场上,最后她又得寸进尺的将社会上的男女赌友带进了家里,赌完后我还得收拾一幅烂摊子。我真想离开这个家,一走了之,就在犹豫不决之际,一天家里闯进了数个混混模样的人,“你女朋友欠了我们高利贷,一共二万五,你看怎么办。”我正字思考如何打发他们,这些蛮不讲理的家伙已经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这一次我彻底绝望了,我再没有回到那个曾经快乐的家里。
但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前,我平生第一次骗了自己的父母,编造一个理由从他们那里拿来两万多块钱,最后一回把她欠下的窟窿堵上来,就算是对她公平无憾的交代了。今天,我登上了北上的列车,而雯可能并不知道一切,也许她还在堵场酣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