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以来人们总是这样生活,古老的城镇,随处都是卖货小滩,叫卖声此起彼伏,这种场景在脑海里印了20多年,从我记事以来,就在熟悉的那个镇子里,我穿着补了又补还是漏着洞的极不协调的外套,跟随在爷爷的身后,我有时候会很淘气的向爷爷要一些街边小吃,爷爷总是笑呵呵的和叫卖的说上好多,叫卖的很不情愿的接过爷爷的钱,然后随便的弄一点小吃的交给我,那时候的包裹纸,很简陋是麻纸,但在我的记忆里,麻纸中散发的却永远是诱人的香味,当我贪婪的闻着手中的宝贝时,我总觉得那个卖货的跟旁边的人在说什么,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他们好像没看到我似的,还在那里一边比比划划的指点我和爷爷,一边说笑。我那时候只是傻傻的,我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我拉着爷爷的后衣襟开心的东张西望,熟悉的城镇,熟悉的脸孔,已过去多年,但那些黑白的片断却躲在记忆里。
很快我上小学啦,爷爷不在家,我就坐家门口的老杏树下,等待爷爷的回来,上午路过的人们有的在说,这孩子就是谁的孩子,他们的声音很大,我听的很清楚,可我也知道他们在说爸爸,我不去想,在杏树下,我在观看蚂蚁打架,蚂蚁觅食,听到的话语和着微风飘散,在我的心中只做了简单的停留。下午路过的人,见我在那里熟睡,他们都这样讲,这孩子,哎,还在等爷爷,他爷还没回来。也有的人喊我,叫我去他家,我说爷爷一会就回来,他们走啦,我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退了色的上衣,带着补丁的裤子,一颗善良的心。
时光如果能倒流,每个人都想回到从前,小时候虽然活在别人的笑谈中,却活的自然,活的开心,长大了,离开了家乡,在繁华的城市里,汽车的喇叭声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减少,我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回忆生活中的每个陌生的、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笑容不再是真诚、友好,还有几分讥笑、讽刺、冷酷。我有很多朋友,每天都要和他们寒暄,可每次当我远远的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和我的记忆深处的笑声重合,比比划划的说笑,我深深的感到也许他们在笑我,笑我傻,笑我呆。也许他们根本就没谈我,在笑别人,我想起了那句话谁人面前不说人,世界如此繁华,人情竟然是假。生活就是这样现实,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是万绿丛中的花朵,你失去了光环的时候,你是城市里一粒尘埃。计较太多,你会很累,不在意一切,又显得太呆。人生的路说长,也不短,说短,也不长。匆匆间,已是而立之年,一代人已故,一代人又走上江湖,看世间冷暖,尝生活酸甜,我们要在意的在在意中消失,我们要放弃的在不经意间溜走。回过头来,看看走过的路,唯有“笑谈”在天际回荡,在夜空中随着树叶飘摇。一切一如今夜的凉风无情恰是有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