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场雨后,风吹过来有了阵阵寒意,单衣薄衫已经无法抵御了,毛衣裹身,我仿佛看到了冬天的痕迹。
今晨读报,头版竟然是一张大幅的孩童戏雪的画面,不相信眼睛,仔细看看报纸的日期,是今天,一个深秋刚至的10月下旬,东北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在我的心里是圣洁的,江南的冬天也会下雪,飘飘洒洒的雪花在寒风中悠悠坠落,无声生息。但是江南的冬天要是想看到一场大雪,看到冰天雪地不容易,江南的雪悄悄地来,也会悄悄地去,没等堆好雪人的头,那身子已经开始化了。所以从没有好好地痛快地打一场雪仗、堆一个漂亮的雪人。
因为一场雨,南京刚刚感到冷了,而冬天的脚步已踏着雪眷顾上了东北大地。
朋友是个东北人,他向我大肆炫耀东北的冬天,还告诉我东北有雾凇,冰雕,雪雕……东北我从没去过,第一次接触的东北人,是父亲的生意伙伴。他曾眉飞色舞地向我介绍过东北的雪、东北的冰花……或许是他说得简单含糊、或许是我听得不仔细,当时我根本没有太在意。
现在的我最大的爱好是旅游,所以对任何旅游胜地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又加上朋友说得很仔细很生动,出于好奇我仔细翻阅了关于雾凇的资料。原来雾凇最盛处在吉林,吉林雾凇与桂林山水、云南石林和长江三峡同为中国四大自然奇观,吉林雾凇又是最奇特之一。无法想象那场景,找来了许多有关图片。
雾凇,它赋予了吉林所有物体美丽,长在吉林的树是那么的幸运,就算三季枯黄也值,因为任何树种、树态、树干都将在冬天里开出绚丽的银花、任何材料构建的房屋都能在冬日里裹上如缎的银装。这是何等的荣幸。
看着那一张关于雾凇的照片和优美的解说词,心里眼里都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热烘烘的炕头依墙而建,墙上一个小小的花格窗,清晨一道刺眼的白光穿透了窗帘,敲醒了沉睡的梦。揉揉惺忪的眼睛,拉上窗帘,窗玻璃上开满了银色窗花,像一个个冬的精灵。
推开窗,光有些刺眼,受不了美丽地诱惑强忍着睁开眼,窗外的树上、地上、墙上、河面上银光素裹。白得纯洁、白得娴静、白得炫目,白得庄严……
不敢大声喘气,怕惊醒了这在深夜不小心坠落的白色天使,我们该随古人称它“梦送”,还是按习俗叫它“树挂”呢!树是玉宇琼花、山峦是银涛延绵、地面河面已经连成了一片……那景致搜索所有的记忆库也无法找到合适语言来描述。
毕淑敏写过这样一篇散文,叫《是否永不去三峡》。文中她说去三峡是她儿时就有的梦,因为这样,她对三峡的关注和了解,就算混在一群常去三峡人中,大肆地议论三峡都没人识破她的纸上谈兵。越是向往越不敢轻易驻足了,三峡是她最大的梦的遗址,她想让它一直在想象中长着翅膀。
东北我没去过,雾凇我更没见过,然后现在它居然跑进了我的梦里,虽然我不能向毕淑敏那样,就算混杂在熟悉雾凇的人群里也不被识破。我的梦很局限,无法想象雾凇的壮观绮丽!
我看着图片上缀满冰花的树木,开满琼花的山谷。想象着寻凇而来的笑语……我的心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我开始期盼寒冬,虽然并不知道我会在哪个寒冬去。或许我也会像毕淑敏在一次次计划中错失了三峡那样,让吉林雾凇成为我永远的梦,也让它在我的梦里长上翅膀。
然而我却知道,吉林雾凇已经走进了我,就算它是昙花一显的奇观,但是它会在万物已寐,草木凋零时,一夜间“千树万树梨花开”,入我的梦里,让我流连忘返,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