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19岁与20岁进退都尴尬的年龄上,看着时光从自己指间滑过,一种无以言述的伤感和沧桑会时常泛上心头,成为我青春尾巴上无法治愈的伤疾。
吃着19岁的生日蛋糕,仍很清楚地记得10岁生日宴会上肆无忌惮的笑,与现在吃一口蛋糕擦三次嘴的我简直判若两人!这不仅仅是因为岁月带来了年龄的变迁,更多的意味着在于我将彻底告别童年期、少年期、青春期,过度到成人世界。
我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文字记录下一切。
童年期我的脾气很犟,用外婆的话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对于属牛的我来说实在很配。所以一直没有少吃苦头。在数不清地挨“烧饼”中,记得最清楚的是小叔结婚那次吵着要吃糖,被老爸狠狠地K了一顿,脸上的五道红印过了两个礼拜才不见了。虽然不懂事,但知道疼,于是恨不给糖还恶人告状的奶奶,恨不分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的爸爸。
慢慢地长大,进入少年期,可以背着书包系着红领巾上小学了,可是偏偏遇上了个凶不拉咭的老太婆,管得我浑身不自在。记得一次和一个男孩打架被她看见了,罚了我们整整站了两个小时,被汗水粘了两个小时,被蚊子叮了两个小时。当时没想太多,只知道将来自己若是做了老师,绝不会像这样体罚学生。
就这样玩了五年,最后竟然还玩进了重点初中,不过仅比分数线高几分而已。也许是我运气不好,好容易摆脱了凶老太,又遇到个冷面的中年妇女,幸亏结交了不少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才能不知不觉读完三年。
想想毕业时16岁的我,还是个任性飞扬,眼神锐利的少年。对世界有模糊的认知,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任由自己挥霍。那些带着青春期特有的隐秘、感伤、残酷的文字,让16岁的心感同身受,却又无力承担。
其实,现在想想,我感到莫名的悲哀,在我们的教育里,从来没有多少人真正试着帮助我们走过心灵的暗河,也没有多少人明白青春期除了阳光灿烂,风和日丽,还有太多的灰色甚至黑暗。就这样,所有的孩子们走过了16岁,走过了17岁,18岁,走到了现在。
在一直“走”的过程中,逐渐成长起来,成熟起来,开始学会去适应成人们的游戏规则。在16岁到现在不长的三年里,我经历了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也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蜕变的过程。我一步步学会妥协,一步步学会忍耐,然后通向成人的世界。
我快要20岁了,站在青春的尾巴上,审视自己,觉察出时间已经让我变得逐渐衰老。面对着姗姗向我走来的20岁,内心涌动着放不开手的感伤和不得不放手的无奈。在用文字试图讲述的过程中,我也越来越深刻到体会到,面对这样的变迁,我们其实根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