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澌。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缠绵的秦歌在黄昏中回荡了千百年。含着古尘含着水汽更含着无数男子对水中伊人的爱慕之心。旋律又何尝不牵动我的心弦。常想:水中的伊人何时才会提着白色裙摆款款走上河畔?或许《在水一方》中诗尧与小双的对话已给了美丽的暗示。我坚信:只要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今夜,我倚在佳人的怀中,仰望着繁星拱月,闻着她衣裙的桂花芬芳。偶尔还能听到蒹葭的轻声吟唱。长途跋涉的疲惫没有使我入睡。可能还有孩童时的顾虑,害怕一合眼,佳人会如嫦娥般飞去。跨越千山万水才与佳人相聚的欢欣未能使我放歌。是不愿打碎与佳人相聚的静谧,还是喉咽已被辛酸甜蜜交融的往事压抑?不然泪有怎会无声流下。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与她的邂逅就如同杯中两片茶叶的相逢,就如同箫剑与晴儿斑斓而瑰丽的相遇。我站在黄叶如蝶的秋水之畔,极目远望。衰草深深,脚步拾驻之际,便见纷飞蒲絮渺若云烟,其中出没着白衣女子,就如同飞鸟停憩于小沙汀。我似乎知道她的小号:水仙。没有一丝招迎,可是着瞬间却铭刻我心。我知道:她值得我用三年来追寻。
单恋她的朴实与涵蓄,着很东方的美丽?可我也依稀闻知外表柔弱的她一些壮举:她是挑战死神的侠客,长剑出鞘挥去万种艰难,俯在茫然于生死之间的人耳畔,亲切又坚决地命令:永不放弃。是香如兰花的气息还是震慑灵魂的力量,紧闭的双目真睁开了。“这只是传说吧?”我隔着一江秋水向她询问。她微微一笑似乎鼓励:你来吧,我会告诉你答案。
我便溯游从之又溯洄从之。夜幕深张,浪花四响,可不会撑筏的我雾迷津渡。何去?我问苍穹。不如归去。我退缩。渔火,如枫桥下那盏?我惊喜:是清瘦的把金老人挑着给寒夜中人送温暖的那盏?可我分明看见白色身影。是她,她严肃地说:“黑夜里两条船相迎擦过,这条船上的人看见另一条船上昏暗的灯光里的正是自己梦寐之人,如果不及时召唤追赶,恐怕就难再有相逢。”我说:“我有心追赶,奈何夜黑水急舟难进。”她浅笑:“既有真情,有何惧夜黑水急?”我还想说什么,可灯火已经远去。
浪峰浪谷的颠簸中我懂得些撑篙技巧。羞涩的水仙在前方静悄悄的开。火热的玫瑰却在身旁召唤:“LOOK AT ME!”这是西方的美我转视水仙她含笑低头在言:“DONOT STAR AT ME WITH EYES ,PLEASE WITH HEART!”我对自己说:“别犹豫,苦苦追寻三年的答案就在眼前了。”
北斗西移,夏虫沉寂,我倚在佳人怀中望者夜色中的幽幽秋水。我没有询问那个答案。因为席慕容说:“有些答案已不再重要。”我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刻与他相守,还有什么答案不能知道。一串液体又无言从眼角流下,那是从心中阳光升起的水汽把。因为我付出,所以我拥有。再任秦歌在我心底回荡……
此文写于刚刚步入医大时那种激动而又不仅仅激动的时刻,而今在医大已经生活了两个春秋,繁重乏味的学业使我曾经怀疑自己的选择,今天再读此文,我可以告诉自己“选择医大,我无悔。”也与今年步入象牙嗒的学子分享这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