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寒风轻轻地掠过我站立江边的身影,清凉的月光没有如期而至。冉冉升腾的秋雾,阻挡了月光与我的约定。浓雾把我融入了江边的寒意深处,融进了天涯深处。弥漫的江水迷离了我的双眼,凭着直觉,我行走在长江边飘浮的白雾的梯梯石阶上。
夜航的归船,一声石破天惊的汽笛,声音划破浓雾的障碍,留一弯穿过雾障通向耳际的轨迹。让思绪沿着这夜笛划破的轨迹去感受,感受眼前无痕的秋水,感受随水而逝的情缘。
没有期待中的柔月,没有激烈洪流的构思再现。一声夜笛过后一切都静寂无声,惟有时间无忧无虑地发出滴答的声响,声声敲打我微弱的心跳,如丝的呼吸,纠正我散乱的脚步。
思绪也职浓雾,不肯轻易泄露自己的真相,却又不离不弃,只不过随我的目光四处游离。
江是秋江。水流无声,似幻如真。远处忽闪忽闪的滨江彩灯,与忽远忽近的车灯船灯交错难辩。清瘦的身影被深秋的江风吹得忽零忽乱,化为扭曲的旧画,悬挂在江边的石壁上,线条简捷象形;倒映在水面上,影与水的倚偎、分离,身与影的牵挂、纠缠,思与心的间隔、交融,一切都尽在这秋江夜雾里。
一腔无可奈何的思绪,在水面跳跃,顺于水势的起伏,随了雾的延伸,蜿蜒而没有尽头。
我寻找月光的目光,在浓雾中渐渐稀薄、飘散,远处午夜舞会散场的喧哗让我想逃遁。多年的漂泊使我失去了太多的期盼,柔软的忧伤已经浸蚀我曾经刚强的神经。伸出满是伤痕的左手,四颗远无言的星星昭示我曾经的爱情,从心底流出的疼痛,刹那间已经流到了指尖上。许多来不及书写的心情被你冷冷的目光掩埋,往日的深情也随你远去的背影而再也搜索不到。太多太多的回忆,随我求助于那些优美的传说。
除却今夜的雾和江水无声,我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