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3月初二,具体哪个时间我也不清楚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出生在一个不穷也不富的小家庭里,是一个男孩,有个姐姐,长两岁,爷爷、奶奶也健在,不穷是因为那里不算偏僻,不富是因为家中的田地虽多却产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就普通了,整个村子都如此――四川省乐山市犍为县清溪镇洛江村。
一晃已有两三年了,虽然很小,却能清晰记得那时家里很不好,住的是狭小的土墙房,叔叔和家里总是不和,却又偏偏住在一个房子里,父亲很善良,一再忍让,母亲看不过去,因此父母关系也不怎样,狠下心来四处借贷,终于在风风雨雨中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家,那时的我还是个不怎么会走路的孩子,却没人照料,父母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只有跌跌撞撞的渡过自己的童年。
家修好了,不再和叔叔有矛盾,东西也全留给了他们,家里除了有灶,有锅,有两张破床,几乎一无所有,而且还负债累累,父母开始忙着挣钱,我和姐姐继续孤独,姐姐开始学着搭凳子在那高高的灶前做饭,母亲教完一天的书回家便忙农活,父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工作,春夏秋冬,年复一年的在汽车下工作,没有干净过,接触的全是油腻和冰冷的钢铁,忙着,累着,只有我,虽然孤独却也清闲得很,无聊了就哭闹,弄得母亲焦头烂额,真是不知好歹。
最开心的时候也就是父亲回家一家团圆的日子了,父亲会用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老坦克”——一辆最古老的自行车载着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上街,累了还让我们给他打打气,鼓鼓劲,直到前两年才把那一直伴随我成长的老坦克给卖掉了,心里有些不舍,却也没办法。
我渐渐长大,家里的境况也逐渐好了起来,然而父母的负担并未减轻,我和姐姐都在读书,父亲好赌,因此我和姐姐的生活和学习几乎都由母亲承担了,父亲不爱说话,而母亲却相反,年轻人都不喜欢那样,所以很多时候我和姐姐都默默的听罢就算了。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说:“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吵架的区别,那就好比步枪与机关枪的区别,”这样想起来也就平衡了许多,我就像父亲那样深沉,而我姐就像我母亲,特能说。
从古自今都有重男轻女之说,我想我们家也不例外,我姐只读了中专就开始工作了,而我则破例读上了大学,我天生就是个贪玩的人,对生活要求并不高,父母怎么逼我也无济于事,因此也只好默认了,但我成绩并不差,只是不想一天到晚抱着书啃,那会让我疯掉,年底我就可以开始个人生活了,不再依靠父母,自己再累也不能再让父母操心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出生在农村是一种不幸,因为它让我经历了很多人从未经历的事,它磨练了我,增强了我对艰难世事的抵抗力,是伟大有父母让我从此不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