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一)武汉

人物：梦梦，小月

行程：长沙---武汉---宜昌---巫山---岳阳----长沙

时间：五天（2001.11.10---2001.11.14）

费用：420元/人，全程

住宿一晚：15元/人，地点，宜昌

露宿一晚：地点，武汉大学

逃离火车站

下了火车，湖北的天气没有所想象的寒冷。身上穿着的厚厚的衣服已经感觉到有点发热了。

到出站口时，看到有到宜昌的车，便跑了去问询有关票价和车程。但这一问，便不得了，我们当时只想知道到宜昌的车程和票价，好作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和资金打算。我们操着的是非常明显的外地的口音，和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问询完后，那个阿姨便紧紧跟着我们整个逗留在火车站内附近前后一百多米的各个地方。

迫使我们是以逃离的形式飞快的步伐离开武汉火车站。阿姨不停地用着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和我们听得迷糊的话语在我们面前游说我们坐好所说的车子到宜昌的好处。软硬兼施地说着，说两个从外地来的女孩子会如何的上了一些治安不好的车子，拐骗了，到时车票会如何如何的高，她的车的质量是如何的好。有保证。我们说要在武汉停留一晚，她又在帮我们作打算，说住宿费用是如何的不划算。

在出站口处卖了一张湖北省武汉的地图，我们最初的打算是在武汉到宜昌，再到巴东，然后回长沙。

在售地图摊处，我们问了到武汉大学的公车路线，而在这些情况之下，阿姨仍是在我们的前后左右碟碟不休地游说着，得失历害和诱导。 这些声音无论如何还是给了我们很大的干扰，更何况我们是在匆忙中作出到这儿的决定。

我们唯一想的是离开这个火车站，消失在这种陌生的恐慌之中。阿姨一直跟着我们走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在火车站附近。最后是非常的不甘心的离开。

在出站口的广场，找不到公共汽车站。然后，我们又转入问附出租车的工作人员。刚开口说话，但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问我们要不要车子。被问讯的工作人员也说得不清楚，他指了指车站的右面，我们顺着方向看到了一个公车站，两人便飞跑过去，想逃离火车站，我们一开口说话就因为这陌生的口音，便会引来一班人。在巴士站，却发觉找不到要乘坐到武汉大学的公车。只好再问人。

我们在地图中了解到，武汉大学离火车站并不远。

然后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在旁边走过，赶快拉住他问，他让我们穿过对面的马路，往相反的方向找车。其实他的带有着浓重武汉口音的话语我们也听不太清楚。我和月听到和领会两个不同的方向意思。我们走过马路，往回走，打到了车站，发觉仍是没有到武汉大学的车，再问人，说要到对面的车站，坐车再转车。也不是我们刚走过的车站。

我们在逃离武汉火车站时，围绕着走了一个圈。

下了公车，在马路上走着，在一个拐角处，忽然看到仍面是一大群人在高楼与街道的一大片空地上跳舞。动作不是太整齐，一致，却也蔚然壮观。我和月惊讶地看着这样的一群人，月甚至是学着他们的姿势，在转圈。

在每一个城市里，人们总是在无意识的生活与生存中，重复着一种动作。忙碌着，麻木着，冷漠着。少有这样的一种悠闲的自然与轻松。一群平凡而普通的人在城市的空间中跳舞。

洪山广场

洪山广场是在我们没有任何计划目的性中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我们先是在一大片空地中看到喷水池，然后再走入广场 ，当我们穿这马路，进入广场的领地时，视线中的空阔，我和月同时涌入的想法，是在广场上跑步，撒点野。我们在短促的相视中，便以奔跑的姿势跑入了广场 ，广场很大，而在霓虹灯下的映耀下，我们想在上面自由地奔跑。

广场的中心是圆形，四周是几级的台阶，台阶最高层有水，向低处流去，流水底下有几种色彩的霓虹灯，灯光映出五彩斑的水。和月在每个有颜色的水上用水手嬉水，彩色的水便在手指间流动，溢出，穿行。

我想象着在夜色人静时，在寂静人迹稀少的城市空中，若大的广场空无人声，于是静趟在广场中，听四周广场的潺潺流水声响。

荒陌之夜

从广场到武汉大学，至少走两个小时，两个女孩子，背着两个不大的背包，手拉着手，在沉默中互相状胆，走过黑灯稀火的街道。

到达武汉大学，已是夜晚九点多，先是看到校门外的小吃，我们是一路的走，再去找一间坐下。其中看到一间网吧，通夜是六元。一个无意的一瞬，便成了一种前提。

进入武汉大学找住宿的地方，最便宜的也要25元，每人。走了另一间，满人。25元不算贵，但在我们的行程式中算是贵的了，然后打算再去找另一间，在仍是灯火稀少的校园里，突然不知谁说起，其实我们就可以在学校里露宿的，且月背包里还在睡袋。再有另一种方法，就是去上通夜的网。也最多是六元。而住一晚却要25元。在我们再找不到学校附近的第三间旅馆时，我们便决定了露宿。且学校里较为安全，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在夜深人静时，走在无人的校园，一直走到凌晨四点多。现在是两个人，更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在异乡的晚上，每一个寒冷的晚上）在写着写着的时候 ，听到一句这样的歌词。

先是在校园里走动，察看地形。要找一个安全靠近学生住宿的地方，声音叫起来可以让人容易听到的。我们不知道在校园里走了多久，反正觉得大致地形也差不多熟悉了，经过运动场时，我觉得很好，因为我在夜晚的时份，在运动场上呆坐，只要找一个黑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后，不走动，是不会给别人发觉的。是冬天了，梧桐树的叶子落了一地，我喜欢梧桐树叶子的形状，我想象着在天亮时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铺在地上的厚厚的梧桐树的叶子，我对月说，曾看过一个故事，一个走在路上的旅人，在荒山之夜露宿，一直在惊恐中想象着荒山之地的荒凉，或身边不远就是陌生的墓地，然后在忐忑不安中睡去，地他第二天醒来时，却发觉自己置身在一片紫云英花海中，从他睁开眼中，便看到映入眼帘的花海和早晨的陌光，这种美丽是任何也创造不出来的，它只能是在你的生命中突其不意地出现。

我们又围绕着运动场走了一周，在沿路边的台阶上，找了一个较暗的地方，蹲了下来，坐下，然后是开始一动不动。两人靠地面坐着。小声地说话，有人从路上经过是，我们几乎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地面很潮湿，只好把刚买的地图也垫在地上坐着。两人很紧张的姿态，维持了一段时间，便开始闭目凝神。紧靠着头而睡，不敢趟下。

身后的路，走动的人很多，每听到有脚步声，我们都是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两人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但还是怕被别人发现。

夜越来越深，走动的人很少了。，但出现的人也是有点怪的。夜深时，一些声音都显得特别大。还听到一些隐约传来的尖叫，凄凄凉凉的。听得心里一阵发麻，只能安慰着自己，学校里是安全的。只要我们不动，在黑暗中，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后又听到两个一男一女，女的发出类似撕心的哭泣声，哭声持续了好久，我们先是害怕，然后是觉得烦了。和月说着，这个女孩子哭得好烦，真想跑出去大骂她一场。男人而已，哭成这样，大不了就不要他而已，哭什么哭的。有什么好哭的。烦死了！

时间过得很漫长，我们在寒冷与受怕，疆硬的姿势中，等待天亮，等待漫漫的长夜过去。

我偷偷地看着表上的数字在间隔中出现，十一点，十二点，十二点十五分，十二点半。。。。凌晨一点。。。。。。我在看表时，也不敢让莹光的表在黑暗中发出光亮。才发觉得一夜是如此的漫长，一夜的时间是可以发生很多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的。

我不知道这一夜于我们会发生一些什么。我想起身后的叮嘱，我不知道我这些任性的行走和举动，是不是对身边的人和生命很不负责。但我真的不想去思考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永远不会明白，我宁愿走在没有熟悉的事物与路上。

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们在困倦与疲累中被校内的保安发现。我们被保安发现时，我拼命的想笑，一切就这样变成一个荒诞情节，因为我们必需去为这一切作一个虚假的解释。

我们除了省一些住宿费时，更是为了作一个记忆里的经验。在出示了学生证后，我没说话，我只是拼命的想笑，和拼命的忍住。一切只是让月去说，月说话时，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月说，我们来找同学，结果她回家去了，我们又找不到地方住。且已是夜深了。我们只好在处面住宿。保安很好，他让我们去校门值班室休息。说在处面不安全。幸好，在夜半时，遇到了他们，到下半夜时，武汉的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冷。

我们趴在校警室的桌椅上睡觉，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且天空又下起了雨，不敢想象室外是如何的冷。

到第二天时，我们才知道，我们昨晚所在学校并非是真正的旧武汉大学，这间是后来合并的武汉大学，是原来的武汉测量大学。而我们就这样的一错，才躲过了一晚的寒流和害怕，第二天进入原武汉大学时，觉得武汉大学大得象原始森林，在夜晚的感觉，是绝对的这样。

我们在武汉的一夜，夜凉和寒意在我们彻底的感受中。

普票2元 .通票5元 / 402

站在402次公共汽车站等车，前面是武汉的东湖，一片白茫茫的水色。空气清凉。

我静静地站着，目光是绕过湖面湖水的，比这种水色的茫茫更茫然。我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景物在我的生命中流逝而过，又有多少逝去的的景物不再在视线中出现。只能是一晃而过。

月在绕着车牌看，指着牌上面的字说，普票2元通票5元是什么呀。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我说。我想知道也。月继续在说着。我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没有研究它的意思 。只是在等着车来，想着下一个站在那儿下。

过了一会儿，有一对中年夫妇也来到站牌下等车，月忍不住问阿姨。普票是什么？通票是什么？阿姨答，普票是乘坐一程的车票，通票是买了票后，可以在一日内，这条路线上的车，不论是什么站可以任意上下车。时限是在一日内。月听完，眼一亮，那买通票划算呀 。可以在任一站下车，走累了，又可以再上车。且车的路线经过长江一桥，长江二桥，古琴台，黄鹤楼直到火车站。于是便开始很有精神的等车，月继续搭话，问东湖附近有什么好玩。阿姨说了一些，于是，我们便想着跑到对面的车站，先坐到终点站，再接着坐回另一个终点站。我们开始又打算着，坐车过长江二桥，到达古琴台，然后步行过长江一桥，去黄鹤楼，傍晚时份，转车去宜昌。

坐着402车到达一个终点站。终点是植物园，感觉不是很强烈的想看，虽然我是一直是喜欢植物的。在门口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坐上402车往另一个终点站的方向走。结果因为昨晚没睡好和太累，两人在昏睡中过了长江二桥，没瞟几眼。连睁开眼皮都懒得动了，一直坐到江汉步行街，养足了精神，才下车找东西填肚子。

热干面

和月特意找了好久，热干面。才找到了一家。

听说热干面是武汉有名的小吃。但我们在要找时，却满街头的看到什么东北饺子店，云吞店的。尤其是在你又饿又累的时候。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有一家写着热干面的牌子，价格才一元。好便宜也。两人便跑了进去，等着吃热干面。我们因为知道面和粉的区别，要了一碗热干面和一碗热干粉。尝试分别其中的味道。热干面/粉终于端上来了，一些糊糊和着面条。不知是什么来的。饿了，什么也不理，更何况听说这是武汉有名的面食。只不过，在昨晚的武大校警室里，那个十八岁的可爱的保安告诉我们，他在第一次吃热干面时，反应是这是啥东西，那么难吃！！！面条还是有着一种香味的，只是我们走了半天，很少喝水，口干得要命。简直是没法让那些粘粘的面条滑下喉咙 。感觉是非常的难受。两人好不容易把一碗热干面吃掉。到付钱时，却发觉明明是看着一块钱的却变成了一块五。我们跑了牌子上看了又看，仍是一块五。一个人看错了，两人都看错了吗？我还凑到牌子上看了看，有没有改动的痕迹。上面是粘乎乎的油烟，没有动过的迹象。

付了钱。两人是一直的走，一直的纳闷。走了一段落的街道后，看到满街的牌子上都写着干面。就这样，当你要找一样东西时，总是不见它，不找时，却老在你面前晃动。

江汉步行街

月每看到厕所，都要上一趟。没看到厕所，也要找一趟。我奉着不喝水，不找厕所的原则，不急。

走在江汉步行街的时候，月一看到肯德基的牌子，月的反应就是上厕所。干净整洁又不用钱，这是月非常乐意的事情。

我则站在KFC外面，江汉步行街小小的广场上等着她。我在花圃的台阶坐下。看着街道上的建筑。武汉的建筑还是很有意思的，不是清一色的火柴盒样的四方形。它遗留了很多过往的痕迹和背景。

我百无聊赖地开始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人群。赫然发觉一些零散的人群站在这小广场的十字街口上。刹时，我才意会过来，我的后面上方是一个大屏幕，下在播放着电视节目。我笑了，看着那些在人群流动中静站下来的姿势。一个一个间隔着不规则的距离。仰着头。行走的人群作背景。视线朝着我这一面，而在我所坐的方圆十米内，空无一人。这种空旷的对视。在我意识中形成一种距离的形式。

然后，又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奔着跳着，她不肯用脚好好地踮着地面。每行走的一步都奔跳的姿势。胖嘟嘟的脸非常的可爱。童年的天真活泼可爱在我们不容发觉中渐行渐远，成为一模糊的记忆。我想不起我童年中的模样。只能在另外的口语述说中听到的可爱。

古琴台

在我思想中，我会想去看它比去看黄鹤楼的欲望会多得多。因为是这样的名字吧。加上了音乐的韵味，仿佛从古流到今。一直萦绕不散。一把琴，一把古琴，留下了一座有关传说的音韵与琴台。

进入了古琴台，才知道里面的人物是有关伯牙和子期的。

高山流水。。。。。。。。。

让我再说一些什么，知已难觅，才会有士为知已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