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南十八怪“读”云南

注：民间流传《云南十八怪》的历史追溯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但近年来这云南十八怪的说法或版本越来越多，认真统计下来估计不下近百种！如“石头长在云天外”（赞美云南石林的），“鲜花街前当菜卖”（赞美占据全国鲜切花市场分额的云南鲜花），“好烟见抽不见卖”（这已是昨日黄花）等等。

这些新“怪”的出现或出版是好事，宣传了云南在进步，宣传了云南的旅游资源，但是有许多本地的年轻人不知道在五、六十年代流传的十八怪，别说外地旅游者了我要告诉大家，过去的《云南十八怪》，作为当时真实反映云南历史和落后的“口头文学”，这些十八怪哪怕带有一些“贬义”在内，但那终是历史的事实，所以本人只想用自己回忆、收集和整理的这旧版《云南十八怪》来说说这些怪的由来和历史，让更多的人了解云南的民族，了解云南的过去，当然这也是抛砖引玉，希望缪误之处，学者专家指正，那我的心愿也达到了！

1、 四季衣服同穿戴！

云南的气候是立体性的，有亚热带、温带和高山型寒带气候，昆明素有“春城”之称，年平均温度15摄氏度，最高与最低平均温度分别为21和10摄氏度，过去“四季衣服同穿戴”的原因，除昆明的气候原因之外，就是从山区或贫困地区来的人穷，一年四季基本无更换的衣服，一套衣服度过春夏秋冬，现在则主要是因昆明的气候特点，形成人们在一个季节里，可根据自己的喜好，配穿不同季节衣服的怪现象。这些人一汇集在城镇和集市里就会让外省来的人看到了四季衣服同穿戴的奇特现象。

2、 火车没有汽车跑得快，不通国内通国外！

云南在一九六六年贵昆铁路未通车前，只有一条法国人在本世纪初，清朝末年修的米轨铁路，从昆明通越南首都河内，全长600余公里，这条铁路因云南山大坡陡，峰壑沟洞多，加上当时的铁路建设技术的落后，火车盘山而行的速度比汽车慢得多，一般只有二、三十多公里的时速。这条铁路当年从昆明只通越南河内，不通国内任何一省份。

民国初期蔡锷发动护国起义，就是从天津上船，到越南又转乘火车回到云南后发动护国起义。

3、 篾帽当锅盖！

篾帽是云南各族人民用竹或草编成戴在头上的防水用具。但云南人过去也用草编制盖蒸笼的盖子。二者的区别在于：1、涂没涂防渗漏的桐油，2、篾帽多是竹制，锅盖多为草编，3、草锅盖的尖顶上有一手提的圆环，而篾帽无。

其实云南的各族人民最擅长用各种草、竹、藤和其他一切可利用的植物根和茎来编制日常生活用具了草编的锅盖只是其中的一种，如草编的坐椅---草墩，还有草帘子、帽子等。外地来人被各种植物编制的世界所眩目，将类似草帽的锅盖当成戴在头上的防水用具就不足为怪了。

4、 水烟筒拿来当烟袋。

水烟筒是云南人用粗十公分，长五十公分左右，穿通竹节留底的竹筒，在三分之一下部开一小口，插入根二、二十公分的细粗的细竹做成。抽烟时在竹筒内盛三分之二的清水，细竹口上装上切细的旱烟丝，手持燃着暗火的棉（草）纸捻点燃烟丝后，抽吸经水过滤了杂质旱烟丝，抽起来，人陶醉于享受之中，且烟筒还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抗日战争时期滇军在台儿庄参战，由于英勇善战，引起日本人的重视，派人侦察来了。他们很吃惊，噫，怎么滇军每人除有一把大刀，还配一门小钢炮。其实小钢炮就是水烟筒。这是真的，有记载的。

5、 姑娘喊老太（傣）！

这有两种说法：

a) 傣族人不论男女老幼，汉族统称为老傣。外地人见喊小卜少（小女孩）为老傣（昆明人过去对“傣”字的发音，就和“太”同），因方言的差异，听不大明白，就以为是叫老太（太）了。

B) 嫁人后的女人称丈夫的未出嫁的妹子为姑太，不象北方人称小姑子，姑太是夫家的家庭中的重要角色，地位举足轻重。

6、 背着娃娃谈恋爱！

未婚傣族女子，是比较开放的，在二十多年前，不说到山区里，就在保山地区行署所在地，只要傣族年轻人有活动，女的是带一装有香料的小香袋，男的就披上类似毛毯的灰毡，带上一手电筒到聚集地点，经对歌等活动后，只要双方互相看中，女的就钻入男的灰毡里，相拥着到密林中去了。但真正说到婚嫁，则要等女的有了娃娃才能到夫家定居。

云南少数民族的婚俗丰富多彩，现在最典型的就是泸沽湖畔的摩梭族，就还保留着“走婚制”，有的地方婚育十分自由，有的有先育后婚的习俗。不过现在改多了，过去（就七十年代）傣族妇女是很苦的，家里田里的事都是女人干。男人一天什么也不干，只抽大烟。有的男的赶集还要女人背了去，所以傣族女子特别愿嫁汉族男子，说嫁汉族男子的女人太享福了。

7、三个蚊子一盘菜！

说的是明朝年间有一杨状元（杨慎庵）充军到云南。他觉得云南的生活太好了，不愿再回中原。在杨状元充军快到期时，朝庭派人来考察，准备若云南生活舒适，就让他另换一生活艰苦的地方，不舒适的话就让他继续在云南受罪。

他不想离开云南，又不能明说，就用云南特有的一种叫钱（荨）麻的植物叶给来人方便时揩擦屁股。那人用后身体痒痛难当。

他又找了一种类似蚊子，又比蚊子大得多的昆虫，叫人炒了做成菜，告诉钦差，说云南的蚊子就这大。吓得钦差连忙走了，并回去报告说云南的太艰苦，杨状元在云南肯定活不出来的。杨状元因而如愿留在了云南！

8、 脚指头常年露在外！

这也有两种说法：

a) 是说云南人文革结束前，汉族男子常穿的布鞋是一种叫“剪子口”的鞋，边很浅，前端开口又很深，穿上鞋后脚指都会露出来。

B) 草鞋一度是云南各族人民下层人普遍穿的鞋子，简陋的草鞋焉能不露出脚趾的，过去昆明人形容一个人的鞋子破烂会说这人的脚：“前露生姜，后露洋芋。”，俗语“草鞋无样边打边像（量脚大小）” 就生动描述了编制草鞋的过程，今天的云南“草”鞋，已不是旧时模样，成了一种带有几分古风和民族风俗的，由多种绸布料编成的工艺品供人收藏和观赏了。

9、 鞋子后面多一块！

鞋子后面多一块的只是女人的鞋子，一般是布鞋或锈花鞋才有。在鞋跟处缝一块长宽各寸把的布条，功能是方便穿时朝上提鞋子，云南人称为“鞋挹拔”，上面常有花纹刺绣，十分别致美观。

10、 鸡蛋拴着卖！

由于云南少数民族生产落后，加之云南山地占土地的93%以上，道路坎坷崎岖，要卖鸡蛋时，一是无包装的东西，二是为防止蛋壳破裂，就用草把鸡蛋按一定数量编成辫子状，将鸡蛋裹在草里面，即好走路，又好按个数卖。现这习惯有的地方依然还有。

11、 松毛编成辫子卖！

编成辫子卖的是松树上的松针，云南人叫松毛！山民用一块中间有一半圆形槽的长形木板放在肩部，靠顶在头上的绳子背负全部重量到城里，将松毛卖给城里人烧火时引火用。

12、姑娘不系裤腰带！

有些少数民族的裤子非常宽大，两人一起穿都有宽的。套上裤子后，把腰部的布一折，向里一塞就紧了的。姑娘不系裤腰带是真的！有些少数民族的裤子非常宽大，两人一起穿都有宽的。

13、 粑粑叫饵快！

过去云南人的汉族在逢年过节时，要进行一项必须的任务，舂饵快（“快”字的“忄”旁应是“饣”，音同“快”）。舂饵快的过程是将上好的米蒸熟，放到一个石制的圆槽内，圆槽上方有一木制的活动十字型架子，十字型的一横圆木做活动轴，纵的一根圆木一头用装上木板让人踩，另一头装上一圆型石头，但要比下面的圆槽小，人踩住一头让复复装有圆石的另一头腾空后再重重落下，如此反反复复，一直要将蒸熟的米饭舂得粘粘的，再用人揉制成圆筒状或圆薄片状，供平时用蒸、煮、烤和炒了吃。舂饵快的过程云南人称作“舂碓”。

人们常说的粑粑叫饵快，只单指圆薄片状的那种。食用时放在栗炭火上烤热后，抹上些酱（甜、辣各味具有，甜面酱为主），吃进嘴中那滋味，真香！

14、 三个蚂蚱一盘菜

云南食源丰富，再遇灾荒年，也可食苔藓，吃菌类，吃竹虫，吃蜂蛹，油炸蚂蚱（蝗虫类），看着怪异，实则香脆可口。

三年困难时期，云南人不理解北方人，怎么非吃“观音土”之类的东西，不象云南人一样，上山找吃的去。

15、青菜叫苦菜

云南气候立体多样，植物丰富多彩，绿色菜类触目皆是，光以颜色来识别就勉为其难了，所以，常以味的枝叶的差别来加以区分。外省人叫的青菜，昆明人就以味苦来你其为“苦菜”，云南宣威就以叶的形状来叫“花菜”，其实，都是一类的蔬菜。无非是稍微有些变异而已。

16、 萝卜当作水果卖

云南水果极多，萝卜当作水果卖并不是云南无水果，而是云南萝卜品种多，如红萝卜、白萝卜和黄萝卜等，有一种“水萝卜”汁多、味甜、质嫩，营养丰富，即可作菜，又能当水果生吃，且毫不逊色。

云南人也确实爱吃咸菜，最具有代表性的昆明地区，可以说无菜不能作“咸菜”，再准确点说是做“酢”。“咸菜”和“酢”是有区别的，“咸菜”一般是泛指，“酢”一般是特指无汁的咸菜。

水腌萝卜就属咸菜里的一种，儿童和女孩子常买来当零嘴吃，是街上的一道别有看头的风景线！

17、 豆腐长毛才出卖

豆腐长毛是指昆明地区的臭豆腐，这种豆腐是用稻草将豆腐捂至长出长长的毛，即已酵化过的昆明臭豆腐，可用蒸、炸、煎和烤的方式食用，其味“闻着臭，到口香”，特别是烤制出来的臭豆腐更是别具一格的名小吃。烤臭豆腐，昆明人习惯叫烧臭豆腐，这种臭豆腐是特制的，是厚半寸，方方一寸左右的四方块，烧臭豆腐时是用一个放满栗炭的大火盆，上架网格铁架，在铁架上刷上香油，一边用手中的火扇扇火，让炭火红红的，旺旺的，一边不停地用筷翻动铁架上的臭豆腐，待臭豆腐烤得焦黄发胀时，食客伴着暖暖的炭火，手端酒杯，依各人的喜好沾着干的或湿的各式调料开始品尝这名小吃了。这种烧臭豆腐香而不燥，另外，云南还有一种豆腐也应提及，即加工过程不用卤水点制的石屏豆腐，当地有一眼井水，可用其直接制作豆腐。这种豆腐中也有臭豆腐，只不过不长长毛而已。

说到吃烧臭豆腐，在石屏、建水和昆明等地，都是先吃后算帐的，老板娘一边招呼你，还要应付其他客人，为记住每桌客人吃了多少，她会用一个碗代表你，你吃了多少，她就往碗里丢多少个计数的蚕豆或包谷籽，最后在依据碗内的数量来结帐，这真是买卖公平，古风淳厚。一些外地人见此情景以为云南人的蚕豆是数着卖的，这也成了云南十八怪中一种版本的一个说法“蚕豆数着卖”。

蚕豆数着卖也有过历史，过去人穷，儿童不可能会有多少零花钱，就一分、二分。在街头向小贩买沙炒蚕豆时，会以一分钱买多少颗蚕豆为单位。

18、 草绳当腰带

旧日的云南，人民相当贫穷，说句不严肃的话，云南在土改中的许多被定为地主或富农的人，还不如中原地区的有些中农富裕，所以，大多数穷人脚穿草鞋，腰系草绳作腰带就不足为奇了。就是七十年代，昆明人在讽刺一些暴发户有钱也是一副土包子像时还有顺口溜：“象牙烟锅叼春城，毛呢裤子系草绳，满链壳的单车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