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刻意要错过 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强烈的光线令娴子清醒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迎上的是田贝深情的双眼,昨夜她就这样枕着他的双膝睡着了,他是否盯着她的睡姿看了一夜?她的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从没这么近接触过别人,连最好的死党都不曾这样亲近过,她总是小心的保持着距离,总是不习惯太过亲昵的肌肤相碰,和死党们打闹也不曾抱做一团过,仅限于拉拉手。记得刚从深圳回来时,见到儿时的伙伴,突然好想好想拥抱,说说别时的思念,最终却也化成了扮扮鬼脸、互相取笑。
他把她揽进怀中,把脸紧紧地贴在她背上,感受她的体温,今朝离别后,何时再相聚?久久都不愿离开……手指划过她脸上,一张如此平凡的脸,却牵动着他内心最柔弱的部位,多想把她拥为己有,宠着她直到老。
“如果杜朗没有出现的话,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问题了。”娴子把脸深深埋在他的双膝间想着,“或者,他早一步,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难以取舍了。”该怎么办呢?这样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对自己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如何负?一个在内心占据着重要位置的却偏偏来迟一步。为什么?去年自己明明在心底许下诺言要给自己同时也给他三年时间的?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快?“想什么呢?才六点多,你再睡一会儿吧?”田贝把脸埋在她发间里,闻着属于她的味道,喜欢看她熟睡的样子,像只柔顺的小狗一样趴在他腿上,好想就这样抱着她一生一世。 奈何造物弄人,当自己以为有能力能给她幸福时,却发现已经迟到,原来爱真的经不起等待……
“想哭的时候把眼睛深埋在枕头里,那样就感觉不到眼泪划过脸颊了,也就感觉不到咸咸的泪水。”想到这句话,娴子把脸埋得更深,仿佛那样就真的不会流泪了。“不想,让泪水成为你的阻挡,不想,让它牵绊住你的心。既然错过你,我真的不愿还留在你的心里。这些就足够让我回忆了,一生,因为有过你这样深的情,我很满足了,真的!贝,我背负不起心灵的内疚感,我无法做到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洒脱,可我又无法劝说你……”“昨天,我终于亲耳听到你弹吉他了,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能听到,我以为,我以为这仅仅是个梦,我做过很多很多的梦,但是没有一个能实现……”“贝,我好矛盾,一直想叫你忘记我,因为我一定是让你失望的,一直是你心里的痛,也是你午夜徘徊的心魔,真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魔鬼……可是,我又怕你真的把我给忘了……”
“娴子,别说了,别说了好吗?”抚去她眼角的泪,紧紧抱住她,想把她揉进心里,藏到最温柔最安全的地方,让她不再受伤,看不见人世的沧桑,永远像刚认识的时候,一脸天真,一副顽童的劣迹。。。可现在,却找不到那时的痕迹了,眼里满是忧伤……“娴子,不管你下了什么决定,记得,要让自己幸福,好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我真的好笨,我发现我帮不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不再内疚……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一直以为自己能让你回到过去的,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内疚。”“让我躲在角落里看你好么?让我知道你平安,看见你幸福,听到你的笑声好么?娴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了,那样,你就不会再内疚,但是,一定要答应我,开心一点!”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贝,我只会唱这一句,也只想送你这一句。”
“娴子,我送你去上班吧,记得要开心,偶尔生生学生的小气,撅撅小嘴,那将是一只最丑的蜗牛了。”其实自己心里面又何尝舍得?可该来的终要来,也许离别是相聚的另一种方式。“娴子,咳嗽吃点枇杷膏,不准不吃饭,我可不想以后看见一只干巴巴的蜗牛趴在壳里。”
“死乌龟,臭蜗牛,死小黑,老乌鸦,谁要你管啊?你自己才是罗里吧嗦的老巫婆!不要你送不要你送!要走就趁早,省得看了碍眼”
“那,我走了,娴子。”
“不哭不哭,不许哭,等下还要讲课呢,让学生看见了多不好?我要勇敢我要坚强,做个快乐的天使,小时候做错事都会勇敢承认的,这回也一定要接受自己的错过……”转过头娴子在心里念着,没有送他,因为他总把离别和孤独放在心底自己品尝,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巢。人生难得在此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昨天的歌声还在耳际,今朝却已天涯两隔,那一刻的温存,那一夜的柔情,那一屋子的温馨将成为我心底永恒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