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风清云淡,太阳暖暖地通过窗子照着慵懒的我,窗外曾含笑迎风的树叶已飘落一地,风吹过时发出“瑟瑟”的声音,仿佛在诉说曾发生的爱情故事……
98年八月,我走进了一家濒临倒的电脑公司,初到新环境的陌生感,使我与周围的同事相处起来变得小心翼翼,每天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桌上的PB,眼睛却不时的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盘算着和辉的相见。辉是我大学时代的初恋,为了他我来到这座陌生的小城,来到这个濒临倒闭的电脑公司。和辉的相见成了我那段时间唯一的依恋。只有在见到他后,我才会幽幽的舒一口气,卸掉身上所有铠甲,恢复无拘无束的我。
慢慢地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浮躁和动荡笼罩着这家小公司,已近半年没发工资,生存压迫着每一个人,而同事宁在这个环境的奋进与周围不少同事的颓废形成鲜明对比。渐渐地我发现和他的思想有很多相通之处,彼此相互的倾诉和对问题见解相左的争执都成为一件很欣慰的事。见到辉时我发现了彼此的沉默,辉的单位离我的单位有些远,一周一次的见面,却没有一句投机的话。而这一切,让我的依恋从辉的身上渐渐转移到了宁的身上。有一次他因为一个小手术回家休息了一个礼拜,那个礼拜对我象过了一个世纪,我恐慌于自己的转变,努力地压抑着心中萌动的感情,而感情却在压抑中疯长。在宁热烈眼神注视下,我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相通的心灵,默契的眼神必定会拉动感情的闸门,当宁紧紧的拥吻着我,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叫着我的名字时我忘记辉,忘记了整个世界……
再次见到辉时,我已无法正视他深邃的眼神。我查遍字典寻找最恶毒的字眼形容自己,我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宁。我时时提醒他“第三者”的身份。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想到深圳,那一刻,强烈的痛楚撕扯着我,同时却有一种解脱,或许我的感情真的该回归了。“跟我走好吗?”宁低低地请求我“你能给我什么?”我故意用嘲讽的目光望着他。在我的目光下他退缩了……
送宁的那天,我喝的大醉,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宁注视我的目光有温柔,有爱恋,有痛苦,也有一丝无奈……
日子因为没有了宁变得难捱,上班对我没有了一点吸引力。我渴望中的感情回归也成了泡影,辉仍是一个礼拜跟我见一次面,我定定地望着辉说“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我,你这样子总有一天会失去我!”他急急地拉住我说:“你怎么了,我工作忙,冷落了你,但我真的无心这样对你,我嘴很笨,不会说讨你喜欢的话。”天呢!我在心里长叹一声,他没错,我没有理由怨他,没有理由……
宁时常有E-mail发来,信中的他充满激情、自信也透着对我的关切。他说:“深圳象一个公平的法官,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付出努力的人,不会歧视任何一位想获得成功的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找一块适合自己的土壤……”
再次见到宁已是春节,他很得体的同周围的同事寒喧,我们俩都努力的掩视着自己的感情,很有礼貌地彼此点了点头。晚上,接到宁的电话,他很想单独见我一面,当宁温柔的拉我入怀时,大半年苦苦地想思和等待化做幸福的泪水……天空飘着雪花,像是上天辞福给我俩的精灵跳着舞着,那一刻我陶醉了……“跟我走好吗?”宁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别逼我好吗?这对他不公平,不公平。辉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回答。“公平,这对我公平吗?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关心你,爱护你,我呢?我见过阳光吗?”我一时无言以对。风在吹,风中的精灵也乱了优雅的舞姿,无所顾及的飘落在我俩的身上,宁紧紧地拥抱着我,象要为我挡住世间的寒冷……
带着希望,宁踏上的南下的列车。嘈杂的候车室里,宁的声音异常清晰有力。“我在深圳等你,等你!”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送走宁,回到公司,辉已在公司焦急地等了一下午。我等待着辉的峙问,那样我就会向他摊牌,告诉他我的决定。辉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中透着焦急还有气愤。但只一会,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饿吗?,吃饭去吧!”我楞楞地站的原地,他知道的,知道的。其实他什么都觉察到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一周后,宁邮过来一张飞往深圳的机票,我感觉到他的破釜沉舟。握住手中机票,一丝甜蜜掠过心头,但更多的感觉却是恐慌。我不敢想像辉得知真相后的表情,更不敢面临随即而来的暴风雨。我又一次退缩了。我退回那张带着宁所有希望的机票,那一刻,我听到了宁心碎的声音……
刻意忘掉宁的日子天空总是飘着一片惨淡的云,痛苦和无望随时啃噬着我的灵魂。潮水般涌来的孤寂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吞没,我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金秋八月,带来宁收获的消息,一位新疆的女孩走进的他的生活,他的天空已经有了艳丽的色彩……
当最后一缕斜阳从我身上移走,指间流出的文子已渐渐奏出的欢快的调子,唯有辉满怀期待的眼神,和宁渐行渐远的脚步缓缓划过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