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第二天上午一早就向德格出发了,出了甘孜县城没多远,在路边是大金寺,车也没有停,随手在车上拍了一张,车就继续前进了。同路的有两个去石渠的夫妻俩,经交谈,女的是藏族人,在石渠组织部工作。男的叫陈春富,他说他曾经是著名摄影师吕玲珑的助手,原来也是机关干部。他说吕玲珑的外号“老山羊”就是他给起的,川西旅游,特别是稻城亚丁的旅游热潮,大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吕玲珑。我也曾经是行政机关干部,这下大家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谈到达赖、藏独,甚至共产党官员的腐败。我们一路上谈个不停,背后同行的小姑娘在我身后斜躺着睡着了。
车到马尼干戈,这是一个小镇,就象是一个驿站,供过往的车辆停泊,赶路的人们在这里吃饭住宿。这里我和那对夫妇分了手,他们去了石渠。我和那个藏族小姑娘搭别的车继续向德格方向走,出马尼干戈没有多远,在雪山的脚下不远处出现一片蓝蓝的海子,那就是出现在很多挂历上的新路海,车停了下来,我们开始拍照,雪山、圣湖,好一幅壮丽的风景画!
没多久,车渐渐地盘旋着开上了雀儿山,这段路程因为事故多发而有天险之名,山峰好象一直在风化,碎石随时都会滚落下来。雀儿山垭口,海拔5000多米高。站在那里能看到雪山,西看遥远的山峰紧紧相连,云彩紧挨着山顶。
也许把这段道路想象得过于危险,真正感受起来倒没有觉得那么险。过了垭口,车开始盘旋下山。因为车上的藏民听不懂汉语,那个小女孩在路上就跟我解释,她叫泽仁青措,是德格一个乡里小学的汉语老师。家就住在德格县城,她邀请我到她家去做客,我欣然答应。藏民家里做客我还是头一回。
到了德格县城大概中午时分,女孩下车,向我指示了她家住址。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德格印经院的门口。因为印经院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上班,所以就先找地方吃点饭找个旅馆住下。背包放在旅馆,只背着相机出来,来旅游摄影的人还真不少,至少碰到了好几拨。德格印经院可是名声在外,它西藏文化的三大发祥地之一,其中珍藏70%以上的藏文化典籍,是名副其实的藏文化中心。外面写着禁止拍照,其实没有不拍照的。看着那使用原始的工具印刷经书的工人,与现代化印刷厂比较起来,好象隔了两个世纪。工人的工资每天才40元,劳动量不低,看着那木雕的块块经板,要浸透几代工人的血汗。印经院没有想象的那样宏大,只有四层木结构建筑,这里很多东西都已经或将成为国宝。
出了印经院,后山是一个更庆寺,走进院落,空空的,进入经堂,足足有几百个喇嘛坐在地上,红红的一片,台前主持在颂经。那场面很是壮观。从寺院出来,我正在观看一群群的围绕着印经院转经的人们,这时青措出现在转经的人群中,还有和她一起的一个胖胖的女子,她叫了我一声,领我到一个有很多白塔的地方照了几张像,然后我们准备到她家里去,那个胖女孩是她的同事,现在也住在她家里。我们开始慢悠悠地往她家走,路上正好碰到她妈妈,一个胖胖的藏族服装打扮的妇女。一路上还要等她们买东西和办其他一些事情,到了她家天已经黑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藏民家做客,城里的藏居虽然多少有点“现代化”,表现在临街的一面镶了瓷砖,窗户改成了塑钢窗,藏区很多藏居都使用了塑钢窗。一层是地下室,生活起居在二层,二层是木结构,据说这比水泥房子住着要舒服,没有潮气。客厅里摆着藏式的茶几、低柜,墙上挂满了唐卡。我参观了她们家的经堂,这是藏民诵经的地方,外人不能轻易进去。主人家的厨房很大,一面墙壁的壁橱里,摆满了各种锅具,象是一个饭店的后厨,不知道准备这么多锅做什么。
女主人热情地沏上酥油茶,味道有点咸。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喝,但还是喝了好几杯,青措的爸爸还不到六十岁就从县林业局退休了。家里有三个孩子,青措最小。一会儿饭熟了,炒了几个菜,基本上是味道很纯正的川菜,什么回锅肉之类的。这里的藏区可能比西藏的那边从文化上与汉族更近一些,所以没有感觉到很大的文化差异。就好象在朋友家做客一样,聊一聊家常,可能很多东西是不分民族的,对人类来讲都是共同的。
第六天
原本准备去白玉,因为没有班车,所以就取消了这个计划,按原路返回甘孜再到丹巴。班车只能买到八美镇,然后从那里再坐车到丹巴。到八美135元的车费。从上午8点开始出发,一直到下午4点到达泸霍,要在这里住一晚,第二天早晨接着走。同路的有一个德格统计局的小伙子,汉族人,正好要到成都去学习。我们两个住一个房间,每人还花了15元,这是我这次旅行唯一一次与人同住。因为时间还早,我背起相机到街上转一转,城北面的山坡上座落着一处巨大的寺院,金光闪闪的金顶在斜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我一直向那个方向走去,然后拾阶而上。寺院是泸霍灵寿寺,大门口右面的一排房子下,坐满了一群颂经的小喇嘛。宽敞的院子里,水泥地平平的,巨大的宫殿矗立在眼前,里面是经堂,足够容纳上千人。此时空无一人,门口外面的空地上,一群年轻的喇嘛在几个上了年纪的喇嘛的陪同下在辩经。看着他们的动作和听着他们的言语,一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