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分数,从没有准备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的我那一夜想了很多很多……
我沉默了,我只能用这种封闭的方式对自己的心灵做最后最脆弱的防卫。
他们从没去想他们所指责的对象是一个早已在现实和梦想的缝隙里挣扎得满头鲜血淋漓的灵魂。
收拾好零碎的灵魂我上路了。开始了在别人的唾液中夹着尾巴活着的生活方式。
人们用异端的目光铸造一堵墙一堵会留下深思=深阴影的墙将我围起。不知道有走出的一天还是永远困死在这里。
为了逃避他们的世界我选择了一处没有人群没有喧嚣没有横眉没有唾液只有空旷的田野静静的落叶的小溪旁。
收起余杰的书老狼的歌海子的诗收起曾经的痴爱我努力扼杀自己多余的灵魂,发誓要重现过去的辉煌。
在一次我从书山上摔下来摔得半是死不活时看到了
白衣,雪一样一尘不染的白。
满头青丝随瀑布般流泻。古典的气息荡漾在青青的草尖闪亮于这浓装艳抹物欲横流的失真世界那小小的角落。
我望着你,你遥望远方。
那时我整日还在与书山题海的生死搏斗中为空虚的心灵寻找一点点的慰藉。我不再意气风发不再激扬文字不再认为地球就踩在自己脚下。学会了妥协,妥协于老师千篇一律的讲学方式恒古不变的学习方法呆板如木的解题方式。
我习惯了想在别人为我围起的世界中寻找一丝安慰时看你,看你茫然的面容伤感的眼神惆怅的身影忧郁的姿势轻声微笑是眉宇间流露出的淡淡的忧伤就像看着童话世界世外桃源里溪边林间像云一样的女子。那成了我整个萧条的秋季唯一的点缀唯一的安慰。
整天做不想做的事学不想学的东西想不想想的问题然后有一天会撕心裂肺地指着镜子里的人问你是谁,那时我这样想。
你始终是那样长时间专注地坐着,像一片不张扬的落叶,那遥远的眼神似乎是在寻找一种这世界上永远也找不到的东西。
我开始不知所以地烦,进入教室就感到压抑看著书本就头疼。我开始逃课逃到深深的树林虚荡的网吧,那儿我找到了一个借口一个可以不负责任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的借口。我觉察得到心正一点一点的空去,只剩下一个沉重的躯体在苍穹底下苟延残喘。
我觉察得到新正一点一点的空去只剩下一个沉重的躯体在苍穹下苟延残喘,也明白了努力与现实的差距,失败成永恨的道理。
一次我看见你轻轻地扶起一棵枯死的小草,用自己带来的水轻轻地浇着,水滴慢慢的沿着枯梢滑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即使是枯死的小草也要有来年绿色的梦想。
我不再茫然不再自卑不再绝望。收回失落的心我重新回到那原以为没有春风没有阳光只有满室压抑的教室里,不再认为满桌的课本是爬不过的高山越不过的海洋。
我的成绩让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同学所有的人都不明白那个蓄起长发坐在差生班教室里像冰山上那粒尘埃一样孤独的男生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我看到了那两个久违的字眼--希望。
你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从李傲到余杰从胡河清到张爱玲都是那些会刺痛纯真的心灵吞呃幻想的灵魂的书。最后那天你轻轻地合上,连同八十年代的忧伤九十年代的凄凉二十世纪的沧桑一同合进心里进行了一次长大的最痛苦的过程。
你走了,细雨菲菲,雨珠顺着你的发梢滑落。你那被雨线撕碎的身影慢慢地缩小在我的视线里。你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当年用童真围篱如今被沉浊占领永远会在你心里撒下深深阴影的地方。
三月的天空依旧天天蔚蓝,我偶尔也会坐在你那时坐的地方,和你一样遥望。那棵小草如今已茁壮成长。
你姓什么名什么在看什么想什么是为落叶悲伤还是想谁的模样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们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很合适的距离让我领悟了很多很多。也许很多年后我将不再记得你的模样,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一个天使一个会指引漂泊的灵魂找到一个安逸温暖的居所的天师。
我永不忘记,在夕阳涩涩的日子,有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