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说,他上初二了,本觉得遥遥无期的初二在他一面盼望,一面又不愿接受时,终于来了。
清清说,初二了,自己就像茫茫题海中浸泡的鱼,不被压死,也被逼死、吓死。
物理老师还在写满密密麻麻公式的黑板上眉飞色舞地讲着、演算着。可清清的眼睛早花了,脑子也成了一张不渗一滴水的油纸。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一组组新公式跳出,另几组被擦去,耳边只有粉笔的吱吱声,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这已是下午第四节课,他累了。
清清说,每一次考试,不管是小考还是模拟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最最残忍的。一夜的辛苦奋战很有可能换来一张不理想的卷子。这或多或少残忍了一些,但这是现实的,无法改变。
清清不知从哪看到这么几句话:“考试对于我来说往往是酿造快乐(考试前)、期待快乐(公布成绩前)和收获快乐(公布成绩后)的过程。”读了真不是滋味,一半是嫉妒,一半是羡慕。不禁叹道:“考试对于我来说往往是酿造悲痛、期待幸运而最终只是独尝悲痛的过程。
清清说,初二了,爸爸妈妈动不动就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电视,看你中考考几分!”唉,似乎活了16年,吃了16年的饭就是为了中考。不过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呢?九年寒窗之苦为此一战,如败在毕业那最后一搏上,真太对不起自己了。
清清说,初二的生活很无奈,连友情也是虚伪的。看起来挺要好的朋友,一起起洗饭碗,一起去WC,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伴儿,一个标志,表示你没有病,没有变态,不孤独罢了。从不会替对方着想,更没有心灵上的交流。这不免是初二生活的一大悲哀。
清清说,他想玩,痛痛快快地玩,可不敢;他想大喊,释放心中的烦躁,可恐怕没这个胆;他想找个人,倾诉心底的感慨,可这似乎很难。别人都说花季的天空蓝蓝,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像秋日凋零的花瓣。抬眼望去,排排大雁;低头看去,野草漫漫。
噢,天地间,一颗遗失的心,漂浮在溪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