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花开的声音

我想我是喜欢花的，否则不会从昆明扛回一箱的玫瑰，从而让家中的瓶瓶罐罐插满玫瑰，或红或黄。但我是又一个懒惰的人，所以我从不养花，我怕那些娇嫩的生命葬送在我手中，让我又添一份罪孽。

春节前夕，朋友送我两盆杜鹃花，修整成圆形的花枝上面覆盖了含苞的花蕾和盛开的花朵，颜色是我喜欢的玫瑰红，而且最可喜的是只有那一种颜色，我不喜欢那些有两种甚至更多颜色花瓣的杜鹃花。为了照顾好杜鹃花，周末老公去了花草市场，买回那种可以打压的喷水壶，因为感觉杜鹃花喜欢潮湿，而室内又有暖气。老公在外地上班，于是他把喷水的工作托付给双胞胎女儿，他知道我不会记住给花喷水的，尽管我也喜欢那些娇艳的花。但女儿对花的热情如同她们的年龄，有时看到花瓣蔫了才匆匆喷水，直到那些杜鹃花成为落汤鸡。那两棵杜鹃花的生命力出乎我想象，当所有的花开过，当枝头遍是干枯、失色的花瓣，我几乎忘记它们的存在，好在老公周末会给它们浇水喷灌，老公信心十足地说要让它们明年春节继续开花。于是阳台上又有两盆绿色的杜鹃了，椭圆形的绿叶让阳台有了一丝生气。但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那些绿叶开始枯黄，然后飘落，花盆周围遍是干枯的叶子。当所有的抢救措施无效后，老公把它们搬到楼下，想让那些养花的邻居们出个高招，看有无回天之力，那些爱花人见了连称可惜，“多好的花形，怎么不早搬出来呢？”面对这样的叹息，我亦无语。

我们所住的家属院老年人颇多，而老人对花又是情由独衷。于是当春天来临，一个冬天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花们便被主人从室内搬到楼下大理石条几上，那长长的条几上便五颜六色了，但大多不是娇贵的品种，那些娇贵的品种仍被金屋藏娇，最多的竟然是茉莉，白色的花瓣，悠悠的清香，让人走进院子就知道它的存在。我不喜欢养花，但喜欢看花，于是便知道了有的花是在晚上开放的，当太阳出来时它们就会合上娇嫩的花瓣，它是怕太阳灼伤她的花瓣吗，也有那种喜欢阳光的花，一种花石榴，娇艳似火，喜欢对着太阳欢笑。

天天从那些花前走过，但从没细看过它们，什么时间静静地开放，又如何叹息着落下。花是有生命的，尽管短到只有几天，有的甚至只有几个小时。我们总是看到它们美丽的时候，当它们是丑小鸭时，我们又有几个人会关注到它，但它不叹息，它更不自怜，它也从不哭泣，它只是默默积蓄能量，当春寒料峭时，它枝头盛开的花瓣成为报春的使者。今夜，就让我们静静地看它开放，就让我们侧耳细听它们的歌声，迎着风，你听到了吗，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