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九岁,小学三年级的女生。那个署假,我和老爸回了我的快乐老家——内蒙古的巴林左旗。家乡的名字怪古怪的,我总想笑。
走了很远,记不清了穿过了多少个山洞。小孩子总是喜欢数山洞的。可是我终究没有数清。
那个叫二桩子的男孩子是我的二哥,他长得虎头虎脑的,脑袋特别的大,挺聪慧的样子。腰上总是别着一把木质的枪,那是他的宝贝。没人的时候,他就把我喊到他的身边,神秘地说上一顿听不懂的话,然后自豪地拿出他的宝贝。看他的样子,象条好汉。我学会嘻嘻地笑。却什么也不说。
山里的孩子喜欢热闹,我的到来真正成了他们当时关注的焦点。我的穿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的说话的腔调也被他们拿去取笑。那一个晚上,玩疯了,我的的确良的裙子被水殷湿了,这一下可足够热闹了,终于城里的孩子被他们抓到了把饼。我的弟弟们围着我,那个疯喊:光腚啦!光腚啦!啥叫——光——腚。看来我的小学文化还是不能足够理解那个蹩角的词。当我有了足够的理解力搞明白了那个词以后,几天来的愤怒开始在我的心里疯长,我开始拼命地抓人,就抓面前那些比我小得很多的小娃儿。谁让他们叫得最欢。
二哥真的很迷人呢!他带我去那沟沟里洗澡,我严肃地纠正他,那不能算做洗澡,而是游泳。不对,他在前面走,头也不回地反驳我。可是到了那个沟沟,我就想往后撤,二哥不让我走,命令我脱衣服。这水太脏了,会得病的。我顾虑重重地说。二哥撇了撇嘴,不予支持。手一指,你看他们,都是些小孩子,有男孩子,也有几个女孩。他看我站在原地不动,不在理我了,自己找了个地方,脱了衣服就跳到沟沟里去了,我很纳闷,心说了,都是些泥娃娃……
最有趣的是,二哥他有绝招,爬上树去挑果子。那个帅劲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特别的有味道,他一点点都不害怕,速度好快呀!几下就爬上了树,在上面就喊:妹,接着。我就对准他的那个位置,伸手去接。有的接不住了,就把我砸到了,我大笑着,好象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有了一兜子的胜利果实。满满的一篮子果子。叫不上名字了,吃到嘴里,酸极了,吃到第二个,就开始条件反射了。那么第三个我就坚决不吃了。二哥就笑我娇。我不服气地看着他,那时我挺肚子,一不服气小肚子就挺出来,样子挺滑稽的。
二哥一直扬言要制制我,他说他还要看我哭。终于他有机会了,临走的那一天,爸爸哭了,老爸让我和奶奶告别,就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而且怎么也止不住了。二哥用毛驴去送我们,乡亲们都出来了,送了我们很远的路,我一直再哭,二哥侧脸看着我,轻轻地劝我,眼睛都哭红了,很难看的,别再哭了。都没人啦!我回头看看,确实。挺不好意思地将眼泪擦干了,我冲他笑笑,感觉二哥他挺仁意的。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今天回忆起来思路还是那么的清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还是要回去的。为了儿时的回忆……